不過,對于自己的外甥,溫良是信不過的,在接到賀雄飛的傳信之后,溫良立馬派出了幾名心腹,讓他們趕緊去迎賀琦,每人都帶了三匹寶馬良駒,做好了不眠不休的充分準備。
“蕭特席,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,我現在就去精心準備晚宴,您若是有什么需要,盡管吩咐。”溫良留住了蕭北夢,心頭又安定了幾分,喜滋滋地離去了。
“李大哥,溫良這一大早上的,是要玩哪一出?”蕭北夢走到了李憶廣的身后,一邊看棋,一邊問道。
“世子,溫良不過是草包一個,他能有什么想法,他一大早跑過來留人,肯定是出自賀雄飛的授意。”李憶廣一邊說話,一邊走出了一招拔簧馬,抽將吃掉了江破虜的車。
江破虜見大勢已去,當即耍賴起來,指著蕭北夢說道:“這一局不算,我們重來。都怪這小子在旁邊唧唧歪歪,分了我的心神。”
一邊說話,江破虜一邊手腳麻利地收了殘局,迅速重開。
“前輩,你這麻利的重開手法,一看就是熟中生巧呢。”蕭北夢打趣出聲。
“一邊去,大人下棋,小孩子有多遠爬多遠。”江破虜翻了個白眼。
“前輩,您現在心境不穩,得調整休息一下,才有扳回一局的可能。”
蕭北夢走到江破虜的身后,給他輕輕地捶打著肩膀,并說道:“賀雄飛出招了,我怕接不住,希望前輩能指點一二。”
“你也知道怕啊。”江破虜輕哼一聲。
“人家可是一場場硬仗打下來的四大名將,我再自負,現在也不敢跟他去扳手腕。更何況,我們現在身在他的斷河關里頭,若是不謹慎應對,搞不好就要吃大虧呢。”蕭北夢神情嚴肅。
李憶廣皺起了眉頭,顯然,他也認同賀雄飛不好對付。
江破虜卻仍舊是一副淡定神情,輕聲道:“別的我不敢說,但有一點我能肯定,賀雄飛即便要出手,也不會親自下場,就憑你小子,現在還沒有讓他親自下場的資格。”
“前輩果然是前輩,高瞻遠矚,讓我頓時就有一種撥云見日的錯覺!”蕭北夢說笑歸說笑,聽到江破虜的話,心中卻是大定。
江破虜怪眼一翻,霸氣地給了蕭北夢一個字:“滾!”
“得嘞!您二位先忙著。”
蕭北夢滿臉掛笑,一溜煙地回房去了。
溫良生怕蕭北夢改變主意,幾乎每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,就以各種理由來到小院,看一看蕭北夢有沒有離去的打算。
直到日頭西沉,江破虜嚷著肚子餓了,讓溫良趕緊準備晚餐的時候,他才放下心來,催促廚房加快速度。
與此同時,一行百余騎,下流州,穿慶州,馬不停蹄地直奔斷河關,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錦衣的年輕人,窄額頭、高顴骨,與賀雄飛有幾分相似,正是賀琦。
“快!你們都再快一點,別讓蕭北夢給溜了。學宮特席么?居然跑到小爺的地盤上來耀武揚威,這一次,我要讓天下人都看看,廢物就是廢物,即便給他當了學宮特席,一樣的爛泥扶不上墻!”賀琦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。
黑馬吃痛,撒開四蹄,使出吃奶的力氣,速度又快了幾分。
溫氏昨夜離開書房的時候,直接將睡夢中的賀琦喊醒,讓他趕緊趕赴斷河關,去教訓蕭北夢一頓。
其理由,蕭北夢在斷河關耀武揚威,不將鎮西軍放在眼里。賀雄飛身為長輩,不方便直接出手,就讓他這個兒子出手。
賀琦聞言,睡意全無,當即歡呼雀躍地從床上一躍而起。
他的老子賀雄終于有用得著他的地方,這叫他如何不喜。
溫氏看到兒子一臉興奮的模樣,心疼得一顆心都碎了,面上卻是佯裝輕松地告誡賀琦,蕭北夢的身邊有曾經的天下第一個高手,在斷河關河與蕭北夢動手的時候,一定只能和蕭北夢單對單,不能讓身邊的人出手,更不能讓斷河關上的軍士出手。不然,江破虜一旦下殺手,即便是有斷河關三萬將士保護著,也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。
賀琦把胸膛拍得咚咚響,向溫氏保證,自己一只手就能讓蕭北夢死去活來,不要別人幫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