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水煙的性子與她的名字截然不同,果敢而熱烈,居然在此時此刻向蕭北夢表白。
從學宮離開之時,云水煙便對蕭北夢生出了情愫。回到東河道之后,這種情愫慢慢發酵到壯大,直至最后,云水煙確定自己已經喜歡上了蕭北夢。也只有如此,云水煙才會星夜一氣奔出數百里來見蕭北夢。
云水煙是聰慧的女子,外表看似柔弱,但性子剛強,不然,云啟和云揚也不會將云家大房的事務逐漸地轉交到云水煙的手上。
云水煙敢愛敢恨,知曉此際還不向蕭北夢表露心跡,等蕭北夢離開了東河道,以后恐怕很難再有機會。
蕭北夢頗感意外,同時也有些措手不及,稍作遲疑后,他微微一笑,道:“云水煙,你可別拿我開涮。若是南寒王長子和東河道云家嫡女走到一起,天順姬氏估摸連睡覺都不會安穩吧?
東河道可不比南寒,畢竟還在天順皇室的掌控當中,若是真把姬氏給惹急了,你們云家可沒什么好下場。”
“蕭北夢,你也說過,大變局將至,到時候,姬氏還能否掌控天下,都是未知。”云水煙輕輕出聲。
“云水煙,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,你可要慎言!你敢說,我可不敢聽呢。”蕭北夢裝出一臉的緊張之色。
“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,我肯定會相信。但從南寒王長子嘴里說出來,我可是絕對不相信的。”云水煙仍舊直視著蕭北夢。
“天下的確要大變,但至少現在還沒變。在姬氏還掌控著天順之前,云水煙,你說話還是要慎重些。你可知道,姬鳳珠此際還在東境呢。還有那天順青雀可是無孔不入,保不齊,在你們云家內部就藏著幾只青雀。”蕭北夢緩聲提醒。
云水煙將目光從蕭北夢的身上收回,一張俏臉之上分明露出失望的表情,而后看向了窗外,緩聲道:“你的意思,是拒絕了我么?”
“云小姐國色天香,又是云家嫡女,能得云小姐青睞,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,我蕭北夢也不是例外。但是,云小姐在當下這種形勢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來,著實讓人難以相信,分明就是拿我尋開心,讓我空歡喜一場,我可不上你的套。”
蕭北夢嘿嘿一笑,道:“云水煙,不是說了既往不咎么,怎么還抓著不放呢?”
云水煙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的時候,臉上的失望神情已經褪去,繼而露出了笑容,語氣輕快地說道:“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,不逗你了,我們今天就去城郊的天門山,山頂的風光很不錯,帶你去開開眼界。”
“蕭某甚幸。”
蕭北夢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馬車緩緩前行,兩人仍舊繼續交談著,但之間的氛圍卻在悄然發生著變化。
三天的時間當中,云水煙都是一大早便來旅店接蕭北夢,日暮時分又將其送回。
兩人結伴游歷了河源城城內城外的大小名勝古跡,也同時偶爾將行蹤在人前展露。
不過,因為蕭北夢現在被河源城的百姓們追捧擁戴,云水煙在人前現身時,往往將她與蕭北夢結伴同游的事情“泄露”出去后,便立馬變換位置,免得被聞訊趕來的人給堵上。
第三天日暮時分,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進了河源城,車上坐著從城郊游玩回來的蕭北夢和云水煙。
離著旅店還有約莫三里左右的路程,云水煙輕聲問道:“蕭北夢,日后還會來東河道么?”
“東河道富庶繁華,百姓安樂,是難得的好地方,以后若是有機會的,我肯定還會再來的。”蕭北夢輕聲回應。
“如果那個時候,我們云家不用再避諱姬氏皇族和南寒之間的微妙關系,你還會,……。”云水煙還沒有把話說完,馬車卻是急停了下來,將她的話給打斷。
“怎么回事?”云水煙皺起了眉頭,低沉出聲。
“小姐,前面有人阻道。”馬車外傳來了車夫急切的聲音。
蕭北夢和云水煙此際坐的馬車有著云家的標志,在河源城中無人不識,如今卻有人敢攔云家的馬車,這倒是稀罕事。
云水煙同樣很驚訝,當即就要從馬車中出去。
蕭北夢生怕有什么意外,提前打開了車門,鉆出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