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他也遇到了幾名獄卒,但這些獄卒不是在睡覺,就只是淡淡地掃了蕭北夢一眼,便不再理會。
一炷香的時間之后,蕭北夢走到了地牢的盡頭。不過,他手中的桑木始終沒有發光,蠶留并不在地牢之中。
他稍稍有些失望,收了桑木,便準備離去。
在轉身的時候,蕭北夢瞥了一眼地牢最深處,發現那里有一個單獨的囚籠,與其它囚籠隔開了一段明顯的距離。
這一瞥,他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,一臉震驚地看著囚籠里那道盤膝而坐的身影。
囚籠中的身影,身形魁梧,長著一張國字臉,濃眉如刀,下巴的上胡須因為太久沒有修剪,亂糟糟地已經垂到了腹部。
“觀雨哥!”蕭北夢喃喃出聲。
囚籠中的人,赫然是南寒赤焰軍的統領、蕭風烈的三大義子之首的石觀雨。
只是,石觀雨在十余年前便已經死了,蕭北夢甚至去石觀雨的家鄉石門村祭奠過他。
可是,誰能料想到,石觀雨居然還活著,竟然被關在太安城的天牢之中。
蕭北夢以為自己眼花,使勁地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看去,囚籠中的漢子還盤坐在那里。
“觀雨哥!”
蕭北夢走近了囚籠,輕輕地呼喚了一聲。
囚籠中的漢子睜開了眼睛,一雙眼睛里盡是濃濃的疲倦,還有一些疑惑。
當看到石觀雨的眼睛的剎那,蕭北夢便已經確定,囚籠中的漢子便是石觀雨。
“觀雨哥,我是小北啊!”蕭北夢快步走到了囚籠前,眼中已經開始泛淚。
同時,他連忙找出鑰匙,將囚籠打開。
“小北?”
石觀雨先是一愣,而后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,繼而又懷疑了起來。
蕭北夢進到了囚籠當中,一個大步躥到了石觀雨的面前,蹲下身子,聲音哽咽地說道:“觀雨哥,我是小北啊,你不認得我了么?”
“哼,我雖然已經近二十年沒有見過小北,但他再如何也不會長成你這般獐頭鼠目的模樣。回去告訴姬無相,他要玩手段,麻煩玩得高明一些。”石觀雨冷眼看著蕭北夢,面露諷刺之色。
蕭北夢連忙揭去了臉上的面具,顫聲道:“觀雨哥,我是小北,我真的是小北啊!”
在面具被摘下的時候,石觀雨渾身一震,面現激動之色:“小北,真的是你!小北,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!”
一邊說話的時候,石觀雨抬起了手,想要去觸摸蕭北夢。
但手剛抬起來的時候,便有沉重的鎖鏈聲響起,石觀雨的雙手和雙腳之上,具被鎖著成人手臂粗細的鎖鏈。
蕭北夢看到,在石觀雨的手腕和腳腕處,盡是被鎖鏈磨出來的猙獰傷疤。
“姬無相!你給我等著!”
蕭北夢心中怒火升騰,而后雙手抓起一條鎖鏈,猛然發力,想要將鎖鏈給扯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