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岳的臉上也現出了慍怒之意,“漠北三部的首領高層們為了能喝到甘甜的新月湖水,在黑沙騎兵占據漠北的這些年里,他們派人四處抓捕漠北城的遺民,逼迫他們去背水,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漠北城的遺民死在了背水的路上。
我們每每遇上漠北三部的人追捕漠北城遺民,都會出手解救,但治標不治本,救了這一回,救不了下一回。”
蕭北夢沉默了下來,繼而眼中寒芒閃爍,“原本想緩一緩再解決漠北三部的問題,但現在看來,漠北三部的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。”
說完,他將目光投向了年輕的游哨,問道:“漠北三部的人來了多少?”
“約莫有三百人。”年輕游哨見到蕭北夢和自己說話,明顯有些激動。
蕭北夢的年紀不比他大多少,但所做的事情,一件比一件轟動。如今,許多的年輕孤行者,都將蕭北夢視為偶像,視為追隨和追趕的目標。
“楚岳、楚青江,你們繼續往祥云部的方向趕,我去去就來。”蕭北夢策馬向前。
“小王爺,對付幾個慫包軟蛋而已,哪里需要你出手,我帶百十人過去,保管殺他們一個屁滾尿流!您在一旁掠陣便可。”楚青江把話說完,便大手一揮,招呼了百余名孤行者過來,要跟隨蕭北夢一起,去對付慕容部的人。
“你們的責任是護送,趕路要緊,不要耽擱。”
蕭北夢稍稍提高了音量。
楚青江本來還要說話,卻看到楚岳將嚴厲的目光投向了自己,便閉上了嘴巴。
“走。”
蕭北夢猛抖馬韁繩,跟在了年輕游哨的身后,向著前方疾馳而去。
“首領,你方才為何阻止我?對付慕容部的這些土雞瓦狗,何須小王爺親自出手,這是臟了小王爺的手。”楚青江在蕭北夢走遠后,不滿出聲。
“小王爺的性子,你可能不了解,他若是決定的事情,你再如何勸說,也不會讓他回心轉意。而且,他這么做,肯定有他的用意,你跟著瞎摻乎什么?不誠心添亂么?”
楚岳掃了楚青江一眼,而后輕甩馬鞭,往隊伍前頭去了。
“我對小王爺的性子的確是不了解?但是,我親眼看到小王爺一人破六百騎,你見過沒有?”楚青江朝著楚岳的背影直翻白眼。
…………
黃沙滾滾,三百余身穿獸皮的漢子正策馬疾行,手中揮舞的彎刀在陽光的照射下,反射著刺目的寒光。
在這些漢子的前方,近百衣衫襤褸的男女正在亡命奔逃。
這些男女的雙腿如何跑得過的駿馬,時不時地就有人被追上,而后被刀背擊中脖頸位置,直接暈了過去。
在這些奔逃的男女之中,也有血性男子,明知逃不掉,便回轉身來,取出隨身攜帶的短刀,要與身后的追兵拼命,但結果不是被打暈,就是被一刀砍翻在地。
三百余策馬追趕的漢子,正是慕容部的人,他們眼見前面的百余漠北遺民已經脫力跑不動了,便不再玩貓鼠游戲,紛紛策馬加速,而后迅速圍成一個圈,將百余名驚慌失措、哭喊連天的漠北遺民給圍在了中間。
隨后,這些漢子人人帶笑地從馬鞍上取下一條一端系了一個圓圈的麻繩,在空中急速旋轉了幾圈之后,迅速甩出,像套馬一般地向著被圍在中間的漠北遺民們甩去。
漠北遺民們紛紛尖叫著躲避,但他們此際已經被包圍,無路可走,躲避的地方極其有限,三百余套馬繩當頭落了下來,立馬有不少的漠北遺民被套中,而后被蠻橫地拖倒在地,慘叫連連。
那些套中了漠北遺民的慕容部漢子則是哈哈大笑,向著同伴們炫耀,那些沒套中的則是臉皮發黑,罵罵咧咧地收回套馬繩,而后抽出了腰間的彎刀,準備向著漠北遺民沖去,套馬繩套不中,彎刀還能劈歪了?
“干什么呢?一次套不中就多套幾次。大汗可說了,現在漠北城的遺民學精了,越來越難抓,能不用刀的時候,盡量不能用刀。”
“你們這些孫子,套不中就好好練,別一急眼了就動刀子。你們套不中,我能行啊。看到沒有,這群漠北遺民里面女人不少,而且還有幾個姿色頗為不錯,大汗可說了,只要能套中三個漠北遺民,便可在其中挑選一個當奴仆,你們動刀子,老子的女奴可就沒了。趕緊把刀子收起來,不然,可別怪老子翻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