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演把話接了過去,“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,我們讓出定北城和被黑沙帝國攻下定北城,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。若是我們主動讓出定北城,赫連魁在升起動撫仙城的念頭之前,就得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姬無相也說話了,“父親,孩兒已經(jīng)給鳳珠交代了任務,讓她去往斷河關,說服漠北三族,孩兒要不要現(xiàn)在將鳳珠給召回來?”
姬演搖了搖頭,“無妨,本來就是一座要舍棄的城,能不能說服漠北三部,影響不了大局。離開了大漠,漠北三部就是無根浮萍,再占據(jù)一座孤城,他們又能堅持多久?一群目光短淺的莽夫罷了,無關緊要。若是賀雄飛不能從這么一群人的手中奪回斷河關,說明他已經(jīng)沒有價值了,活該和流州慶州一起陪葬。”
…………
賀雄飛是在斷河關失守的第五日抵達的斷河關,隨身只帶了四名貼身護衛(wèi),風塵仆仆,滿臉倦色。
只是,都沒來得及歇口氣,他便立馬帶著一眾將領往斷河關去了,十三萬鎮(zhèn)西軍沒有動,還在營地當中。
賀雄飛現(xiàn)在還不想攻城,他希望能和漠北三部好好談一談,他想的是,要打也得等到救出了賀琦之后。
“來人止步!”
賀雄飛和護衛(wèi)部屬們來到斷河關之下百丈的距離,城頭上便有人高喝出聲,并有一支利箭破空而至,叮的一聲射在了賀雄飛身下戰(zhàn)馬前蹄一尺不到的青石板上,箭頭完全沒入石板之中,箭桿錚錚地顫動著,驚得戰(zhàn)馬猛然嘶鳴著豎起了兩條前腿。
好在,賀雄飛乃是久經(jīng)沙場的老將,不至于被掀下馬背,他雙腿牢牢夾住馬腹,再猛壓馬頭,使得戰(zhàn)馬快速鎮(zhèn)定了下來,
如此距離還能有如此準頭,賀雄飛以及眾護衛(wèi)遠遠地看著城頭那位射出一箭的魁梧漢子,俱是面現(xiàn)驚訝之色。
出箭之人正是楚岳,他已經(jīng)在城頭等了賀雄飛兩天,方才這一箭,他沒有攻擊賀雄飛的意思,只是想要給賀雄飛一個下馬威,目的基本達到。
“鎮(zhèn)西大將軍賀大將軍在此,趕緊讓完顏天弓出來說話!”
跟在賀雄飛身后的一名護衛(wèi)策馬而出,奔出十丈遠之后,朝著斷河關的城頭高聲大喊。
不等他的話音落下,又有一支利箭破風而至,箭矢直接洞穿了護衛(wèi)身下戰(zhàn)馬的頭顱。
戰(zhàn)馬哀鳴一聲,而后轟然倒地,馬背上的護衛(wèi)的反應倒是頗快,第一時間從馬背上一躍而起,躲過了被戰(zhàn)馬壓到身下的厄運。
能成為鎮(zhèn)西大將軍賀雄飛的護衛(wèi),身手自然不簡單,以他的實力,方才完全有能力阻止箭矢將戰(zhàn)馬射殺,但是,他沒有料到,城頭的楚岳出箭是如此的果斷,而且,箭矢破風呼嘯,聲勢驚人,護衛(wèi)心中一猶豫,便錯失了救下戰(zhàn)馬的時機。
“完顏大汗何等身份,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?少在這里叫喚,想要見完顏大汗,讓賀雄飛自己開口相請。”楚岳冷笑出聲。
“漠北三部的人實在太過猖狂!”
跟在賀雄飛身后的一位長臉漢子顯然是一位射術不錯的高手,當即便摘下了背上的長弓,要與楚岳較量一番。
賀雄飛輕輕一抬手,阻止了部下的動作以及跟隨,輕抖馬韁繩,面無表情地往斷河關走去,停在了關下二十丈的地方,抬頭看向了楚岳,而后高聲喊道:“天順皇朝鎮(zhèn)西大將軍賀雄飛,求見完顏大汗,還請通稟。”
堂堂鎮(zhèn)西大將軍居然擺出如此一副低姿態(tài),而且將自己置于極其危險的境地當中,只為了救回自己的兒子。
賀雄飛對自己的兒子算得上溺愛,但更寶貝賀琦的,是他的夫人溫氏,溫氏對待賀琦,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