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夢立馬知道了完顏天弓的意思,當即搖頭否決,“不行,景虎只是七品的修為,若是還讓他假扮賀琦去交易,他必定會丟掉性命。用一人的命,換取現(xiàn)在急需的、能夠讓二十萬人支撐一個月口糧的二十五萬石粟米,若只是單純地計算數字,肯定是合算的。
如果是迫不得已,沒了這二十五萬石粟米,關上的人就得餓死,我肯定會讓景虎去,即便他不愿意,我也要說服他。但現(xiàn)在,我們還有得選,還有時間,我便不能讓景虎去冒險。”
完顏天弓點了點頭,沒有再說話。
賀雄飛將五萬石粟米送進斷河關之后,便立馬派出屬下,趕緊去往慶州州府,讓州牧以最快的速度籌集二十五萬石粟米過來,火速送往斷河關。
人剛剛派出去,便有傳令兵火急過來,告知四萬赤焰軍出了翔州,正沿著西河走廊過來,估摸明日就能接近斷河關。
賀雄飛聽到這個消息后,當即臉色大變。
赤焰軍四年前大敗,僅剩兩萬人回到南寒。如今人員雖然補充了上來,但百戰(zhàn)之卒死傷殆盡,戰(zhàn)力必然有減損,但即便有減損,人家依舊還是赤焰軍,絕對不能小覷。
“趕緊回去打探,看看領軍的是誰?”
賀雄飛連忙給傳令兵下達了命令,同時,因為赤焰軍突然進入慶州,十三萬鎮(zhèn)西軍恐怕應付不了當下的形勢,他立馬火急傳信流州大將軍府,要求再火速增派六萬人過來。
斷河關對賀雄飛實在太過重要,賀琦也一定要救回,這一次,賀雄飛不準備再對南寒軍暫避鋒芒。
怎么說,他也是當世四大名將之一,雖然被人們戲稱最有水分的名將,但他的領軍之能絕對不俗。
因為緊鄰南寒,這些年賀雄飛和他的鎮(zhèn)西軍一直被人拿來與蕭風烈和南寒軍做比較。
人最怕比,同為四大名將,蕭風烈若是和賀雄飛一比,自然一個烈日璀璨,一個星光黯淡。
故而,賀雄飛鎮(zhèn)守西境兩州之后,人們眼里只看得到南寒軍和蕭風烈,幾乎忽略了南寒旁邊的鎮(zhèn)西軍和賀雄飛。
賀雄飛手握重兵,執(zhí)掌西境的流州和慶州,但存在感卻是極低。
這些年,賀雄飛心里憋著一口氣,而且還得一直憋著,因為他的鎮(zhèn)西軍的確和南寒軍有著不小的差距。
不憋氣,就得挨打。而且挨了打之后,還得憋更大的氣。
賀雄飛正是深知這個道理,才一直對南寒軍敬而遠之,盡量不與他們起沖突,深諳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。
但是這一回,他要奪回斷河關,要救回賀琦,再加上赤焰軍戰(zhàn)力下降,他不準備退讓了,準備和南寒軍正面對抗一次。
所以說,赤焰軍四年前在定北城之下的大敗,損失的不僅僅是八萬精銳將士,還有無敵的威名和震懾力。
石觀雨選擇回南寒,回赤焰軍,就是要重振赤焰軍、重振南寒的無敵威名。
一日后,四萬赤焰軍抵近斷河關,離著鎮(zhèn)西軍的營地不到二十里,就地安營扎寨。
鎮(zhèn)西軍也終于探明了赤焰軍的領軍將領,第一時間火速向賀雄飛匯報。
“稟大將軍,赤焰軍的領軍將領乃是石觀雨,李應隆隨行!”傳令兵進到賀雄飛的營帳之后,立馬高聲回報。
“石觀雨!”
賀雄飛剛端起茶杯,一聽到石觀雨的名字,茶水當即灑了一地。
同在營帳之中的鎮(zhèn)西軍將領也在同時齊齊色變,有的人眼神之中更是現(xiàn)出了懼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