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尊現在會割開你的手腕,不過,你請放心,本尊只割開一點點,不會一下將你體內的血放光,只會讓你血管里的血慢慢地流出來,算算時間,從現在到天亮,你體內的血估摸都流不完。你還有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可活,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時光。”
蕭北夢把話說完,匕首從李源的手腕上快速一劃而過,劃出一條小卻深的口子。
隨即,有鮮血從李源的手腕上慢慢滲出,而后順著手腕緩緩往下流,最后順著指尖滴落,滴答一聲,滴在了銅盆之中。
聲音雖輕,但落在李源的耳中,卻是使得他渾身一顫,他連忙扭頭往后看,但他的整個肩膀和整個身體都被固定住,盡管已經把頭扭到了極限,卻是看不到手腕上的傷口。
鮮血不停地、慢慢地順著李源的手腕滲出,再慢慢地往下流,最后滴落在了銅盆聲,發出滴答一聲。
每一滴鮮血落在銅盆之中,李源的心頭都是猛然一顫。
足足半炷香的時間,才會有一滴鮮血滴落到盆中,依照這樣的速度,即便是到了天明,李源也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,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。
只不過,蕭北夢篤定,李源肯定等不到有人來救他,便會死去,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,而是因為恐懼而死,在無能為力、眼睜睜地等待血液緩緩流淌、最后滴落的巨大絕望之中死亡。
“你這個魔鬼,我即便是死了,也一定會化作厲鬼,向你索命!”李源眼見求饒不成,當即便神情兇狠地向著蕭北夢憤怒地咆哮。
“說這種屁話,有用?你活著的時候,本尊要殺你,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,還會怕死了的你?你要記住本尊的話,做了錯事惡事,一定會有報應。下輩子,好好做人。”
蕭北夢冷冷一笑,而后將一個布團塞進了李源的嘴中,不是擔心他出聲呼救,現在這個時候,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,他們父子已經害了不少人,在小蒼鎮制造了六起失蹤案,如今鎮上人人自危,一到晚上便閉門不出,此處荒郊,哪里還會有人來,正可謂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。
塞住李源的嘴,蕭北夢是擔心李源承受不住巨大的絕望和恐懼,咬斷自己的舌頭,以求速死。
李源做了如此多的惡事,速死對他而言,太過仁慈。
身體被牢牢束縛,嘴巴也被塞入了布團,李源的眼神之中已經有絕望之色出現,他連連搖晃著腦袋,似乎有什么話要與蕭北夢訴說。
蕭北夢卻是再也不看李源一眼,去到了屋內的桌旁,看著桌子上大大小小、還散發著刺鼻腥味的瓶瓶罐罐,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感。
隨即,他大袖一揮,劍意噴涌而出,將桌上的東西悉數碾壓成齏粉。
做完這一切后,蕭北夢徑直離開了木屋,從始至終,他都沒有再看過李源一眼。
李源看著蕭北夢離去,頭顱劇烈地搖晃著,一雙眼睛里,盡是濃濃的絕望。
片刻之后,蕭北夢回到了福德廟,坐在干草鋪就的木板床上,開始打坐修煉。
翌日,當陽光越過福德廟的墻頭,落在泥塑的神像時,神像熠熠生輝。
蕭北夢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,結束了修煉。
走出福德廟,他抬眼看向了遠處連綿的點蒼山脈,輕聲自語了一句:“月黑殺人夜,風高放火天。現在如此陽光明媚,似乎不是辦事的好時候呢。”
不等他的話音落下,突然平地起了狂風,天空之上,白云翻滾,而后迅速由白轉黑,頃刻間便將剛剛升起的太陽給遮擋了起來,天立馬就陰沉了下來。
尤其是點蒼山脈之上的天空,烏云密布,黑沉沉的一片,將整座點蒼山籠罩,如烏云壓頂。
“天意難違!”
蕭北夢抬眼看著點蒼山脈上空那密布的烏云,嘴角微翹,“這樣一來,就應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