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小嬌抱緊了江破虜的胳膊,憂聲道:“只要和你在一起,我什么都不怕,但學宮呢?學宮肯定是要受牽連的。”
“這又有什么好糾結的,如果學宮覺得為難,我直接脫離學宮就成,就像當年蕭北夢小子所做的一樣。”江破虜淡淡地說道。
“破虜,你在說氣話,我感覺到,你在生氣。”申屠小嬌抬眼望著江破虜的側臉。
江破虜也不隱瞞,沉聲道:“當年,學宮若是再堅決一些,以我對蕭北夢這小子的了解,他絕對不會把腰牌送回學宮,獨自一人面對半個天下的追殺。”
“這件事情,蕭北夢曾經和我聊過,他對學宮沒有半分的責怪,反而對學宮一直懷著感激。既然蕭北夢都不怪學宮,你還生什么氣呢?”申屠小嬌輕聲勸慰。
江破虜搖了搖頭,“蕭北夢不怪學宮,是這小子仁義,懂感恩。但是,我卻不能心安理得。若不是蕭北夢這小子在昭英會上浴血奮戰,贏得昭英會第一,學宮恐怕早已保不住今日的地位。
就沖這一點,在蕭北夢身陷絕境的時候,學宮就應該態度鮮明地給蕭北夢最強有力的支持,而不是在支持的時候,還在權衡利弊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申屠小嬌沒有再勸。
“不是我打算怎么做,我已經做出了決定,現在得看學宮怎么做?若是學宮的做法還和七年前一樣,那我也就學學蕭北夢這小子,從此無牽無掛,帶著你看遍天下。”江破虜的臉上帶著笑意。
只是,申屠小嬌知道,江破虜此時的笑意有些牽強。
畢竟,江破虜守護了學宮一輩子,豈能說割舍就能割舍的。
“破虜,如果學宮的決定還和七年前一樣,你真的打算離開學宮?你舍得么?”申屠小嬌低聲問道。
江破虜輕輕一嘆,“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,是失不失望的事情。如果學宮的做法還和七年前一樣,它便已經不值得我去守護。
一個連對的事情,都不敢去堅持的學宮,它已經失去了捍衛和守護的價值。這樣的學宮,它也走不長遠了。
既然這樣,我又何必再執著呢?”
很明顯,經歷昨夜之事,江破虜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。
申屠小嬌點了點頭,語氣堅定地說道:“破虜,不管你怎么決定,怎么做,我都支持你,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。”
江破虜微微一笑,伸手摟住了申屠小嬌的蜂腰。
兩人緩緩地走在崇陽城的街道上,男的飄逸瀟灑,女的嫵媚俏麗,給崇陽城的早上,增添了一抹動人的風采。
…………
崇陽城東南角,有一間地理位置相對偏僻,但裝潢考究的旅店。
此際,還算得上是清晨,這間旅店二樓的一個房間內,便有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緩步出來,去到了旅店的觀景露臺上,正是天下第九的溫鸞。
露臺之上,擺著幾張小方桌,再加上幾張藤椅,專門為了方便旅店的客人觀景。
溫鸞在這間旅店已經入住了五天,每天清晨,趁著沒有人的時候,她便會來到這里,靜靜地坐一會,眺望著遠處的群山以及與群山相接的天際。
等到太陽從天際升起的時候,便陸續有其他客人會去到觀景露臺上,溫鸞也會在這個時候離去,回到房間,開始修煉。
但是,今日溫鸞走到觀景露臺上的時候,卻看到有人坐在了露臺上的藤椅里,只知道是一位男子,看不清面容。
溫鸞看到有人捷足先登,不由眉頭一皺,心中大為掃興,便準備轉身,回到房間去。
正在這個時候,背對著他的男子突然開口了,“溫大修,既然來都來了,何不一起看看日出?”
溫鸞當即雙目一凝,稍作遲疑后,抬腳向前,緩步走到了男子所在的位置,而后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