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耶律可汗,請慎言!”楚岳面色不悅地出聲。
郁行令是蕭北夢全力保舉的人,耶律鴻祺懷疑郁行令,分明就是在懷疑蕭北夢,楚岳當然不高興。
“我說的是事實,我相信,場中不少人都有如此想法。”耶律鴻祺冷聲回應。
敢恩營統領李憶廣眉頭緊鎖,“郁統領乃是我們的袍澤,耶律大汗,同樣的話,我不希望聽到第二遍!”
耶律鴻祺重重地冷哼一聲,就要繼續說話,卻聽慕容風起打了一個哈哈,“大家的目的是要商量應對困境的對策,就事論事,千萬不要傷了和氣。”
蕭北夢站起了身,目光從眾人的身上快速掃過,低聲道:“漠北是諸位的故鄉,故土難離,我理解你們的心情。
但是,我們現在面臨一個現實:我們若是放棄斷河關回到漠北,只能是茍延殘喘,沒有明天。
南蠻百族要想攻入天順西境,最少還要半年的時間。我們還有時間,我要試一試,能否控制斷河關往北的西河走廊。”
其實,蕭北夢更希望在這半年之中,解去定北城之圍。他很清楚,南蠻百族一旦打通了南蠻山,姬氏估摸很快就會放棄定北城。如此一來,南蠻百族和黑沙帝國很容易對斷河關形成夾擊之勢。
他占據斷河關,一開始的目的便是要替定北城解圍,護衛北三州。如今,又得加上天順西境兩州。
只是,他現在不能說出這個想法,因為斷河關之上的諸多高層們明顯有些信心不足。
二十萬黑沙軍在西河走廊上駐扎了月余的時間,雖然還沒有發起大規模的攻城行動,但卻給了斷河關極大的壓力。
期間,面對黑沙軍小規模部隊的襲擾和試探,斷河關選擇了主動開關出擊,只不過,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,斷河關每次都明顯落在了下風,都吃了虧。
這也是為何,在聽聞南蠻百族即將兵臨城下之時,場中眾人俱是表現出了悲觀的情緒。
蕭北夢看到場中眾人多數俱是眉頭緊鎖,便補充了一句,“大家可別忘了,南寒就在我們的背后。若是南蠻百族進攻斷河關,南寒絕對不會坐視不理。
我可以向大家保證,若是南蠻百族真的控制了天順西境兩州,我會立馬向南寒求援。至少,石統領率領的赤焰軍一定會火速馳援,我們不會孤軍作戰。”
聽到蕭北夢的這番話,場中不少人明顯長松一口氣。
蕭北夢趁熱打鐵,“時間緊迫,我們的當務之急,是先解決掉駐扎在西河走廊上的二十萬黑沙軍。”
說到這里,他將目光投向了楚岳,“楚首領,你先跟我詳細說說,這段時間以來,西河走廊上的二十萬黑沙軍的動向。”
孤行者訓練有素,戰力最強,刺探與偵查的任務往往落在他們的身上。
楚岳朝著蕭北夢拱了拱手,沉聲道:“呼延敢將營盤扎下后,除了偶爾派遣小股騎兵近到斷河關之下,對斷河關進行探測外,再無其他動作。”
蕭北夢眉頭微皺,他對呼延敢算得上熟悉,這完全不像他的風格。
呼延敢是個睚眥必報的主,剛剛近到斷河關,就被蕭北夢給偷了營,吃了如此一個悶虧,他如何會善罷甘休。
“郁行令,你對呼延敢不陌生,你認為,他這是想干什么?”蕭北夢問向了郁行令。
郁行令稍作思索,“呼延敢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,實則心思細膩,坑死人不償命。他被我們偷了營,卻月余沒有動靜,這不是他的風格。
之所以如此,我認為有兩種可能。第一,因為多爾良的掣肘,呼延敢想要對斷河關進行報復,卻得不到支持;第二,呼延敢此際可能正在暗地里進行著謀劃。依據我的判斷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蕭北夢點了點頭,而后對著楚岳和楚青江說道:“你們加派偵查人手,盡可能地掌握更多黑沙軍的情報。”
隨后,他揮了揮手,“今日的事情就商議到這里,大家先散了吧。”
眾人先后告辭離去,慕容雪央留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