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三潮的出生算不得高貴,連中等都算不上,不過,他年紀輕輕便因為過人的修煉天賦而被學宮收錄,從而嶄露頭角,并步步青云,…………,最后,成為懸天崖定榜戰(zhàn)的天下第七,榮升天順封疆大吏,牧守定北城。
定北城邊家,因為邊三潮而興,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,一躍成為龐然大物,在天順第一雄城的定北城一手遮天。
邊三潮的這一生,可謂順風順水,幾無挫折,受盡尊崇,但是,就在剛剛的八息之間里,邊三潮一輩子堆積起來的自信被蕭北夢的拳頭給轟得粉碎,打人不打臉,蕭北夢拳拳都是往邊三潮的臉上招呼。
蕭北夢沒有傷邊三潮的性命,沒有動他的修煉根基,但每一拳都極盡羞辱之意,為了江破虜,也為了赤焰軍。
“你感受到了羞辱么?”
蕭北夢冷冷地看著邊三潮,“當年,你不開城門,眼睜睜地看著鐘晴琳死在黑沙軍的刀下,你有借口,可以說是為了城中的數(shù)十萬百姓。我不能指責你不開城門的做法,你是守將,有護衛(wèi)城中百姓的責任。
但同時,你還是一位修煉者,還曾是一名以匡扶天下為己任的學宮弟子,城門可以不開,但你、以及你手底下的那些元修高手就不能出手協(xié)助鐘晴琳么?若是你們沒有站在城頭眼睜睜地袖手旁觀,而是出城協(xié)助鐘晴琳,鐘晴琳可能就不會死,那數(shù)千難民,你們多少也能救出一些。
再說四年前的赤焰軍,他們一腔熱情來救定北城,但定北城給了他們什么?
舍小取大?君命如山?邊三潮,這都是你的借口,都是你自私懦弱的借口。
你的脊梁從來就沒有直過,你的臉面和尊嚴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,你也不要表現(xiàn)出如此一副受盡屈辱的模樣。
你若是覺得我的話難聽,覺得不服,真覺得屈辱,你們邊家父子就替北三州數(shù)千萬百姓守好定北城!
你們邊家父子若是守住了定北城,你今日所受的屈辱,隨時可以來找我洗刷。”
話說到這里,蕭北夢緩步走向了一邊,將大帳的門給讓了出來。
邊三潮深深地掃了蕭北夢一眼,而后冷哼一聲,閃身出了大帳,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。
“完事了,我要回去睡覺了。”
溫鸞打了個哈欠,也準備離去。
“完顏天弓的王床這么大,又不是睡不下你們兩個人,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回自己的帳篷?”蕭北夢嬉笑著出聲。
完顏天弓神情希冀,并朝著蕭北夢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。
溫鸞先是給了蕭北夢一個白眼,而后嘴角含笑地對著完顏天弓說道:“收起你的小心思,你什么時候能打贏我,什么時候才能上我的床。”
說完,她纖腰一擰,徑直出了大帳。
蕭北夢拍了拍完顏天弓的肩膀,長嘆一口氣,道:“完顏天弓,溫鸞的繡花床,怕是不好上呢。要不,我?guī)湍銚Q一個?”
“滾!”
完顏天弓一巴掌拍掉了蕭北夢的手,音量不低、鏗鏘有力地說道:“此生此世,我完顏天弓非溫鸞不娶!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大帳之外響起了一陣抑制不住的咯咯輕笑,而后便是一陣風吹衣袂的輕響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。
完顏天弓也在同時朝著蕭北夢眨了眨眼睛,一臉得意之色地說道:“蕭北夢,敢不敢和我打個賭,不用打過她,我就能上她繡花床?”
蕭北夢朝著完顏天弓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而后白眼一翻,“你真有出息!”
說完,他也抬腳邁步,準備離去。
“你覺得你用折辱的方式對待邊三潮,他們父子就能死守定北城么?”完顏天弓喊住了蕭北夢。
“一個人只要彎過一回脊梁,再想讓他直起來,前難萬難。今日羞辱邊三潮,我想看看能不能讓他知恥而后勇。當然,也不過死馬當活馬醫(yī)罷了。”
蕭北夢搓了搓手,“今日這頓拳頭,我也不光是想刺激一下邊家父子,也是想要出心中的惡氣。若不是看著老江的面子,不是還希望邊家父子能存有幾分人性、堅守定北城,今晚邊三潮定然走不出我們的大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