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個月前太子妃使人將她叫到前院,說是要給她個侍候太子的機會。
當天晚上。
檻兒就被調到了前面茶房里當差,住的地方也換成了茶房邊上的小耳房。
到了住處,檻兒進屋點燈。
龐嬤嬤招來兩個粗使宮女去打水。
待檻兒進了浴桶,龐嬤嬤板著臉進來放下一身新做的宮女衣裙。
“好好洗,洗仔細了,省得污了殿下的眼!”
說完,帶上門走了。
屋里靜了下來。
離浴桶不遠的柏木條案上,如豆燈火在繪著青松黃蟬的燈罩中靜靜燃燒。
忽然。
一陣水聲蕩漾。
檻兒伸手,從條案下方處的小格子里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銅鏡,舉至面前。
鏡中赫然出現一張芙蓉面。
分明是一副艷麗嬌媚的樣貌,眉宇間卻又顯出幾分云嬌雨怯之態。
尤其右半邊臉兩抹似有若無的指印,更襯得這張芙蓉面楚楚動人,我見猶憐。
太子妃是左利,慣用左手。
按常理。
太子妃出身順國公府,自小嬌生慣養,手勁兒并不大,不會輕易在人臉上留印子。
正是清楚這一點,她才敢在這時候對檻兒動手。
殊不知檻兒的皮子最是嬌氣。
也虧得她是易傷著,卻也容易自愈且不會留疤的體質,若不然到處都是疤了。
檻兒邁出浴桶拿了件衣裳擋在面前,悄聲來到窗前,透過縫隙往外看。
門外沒守人。
她栓上窗重新回了浴桶,而后照著鏡子抬起左手,對著那兩抹指印比劃了幾下。
隨即。
啪、啪、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