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在榻上伺候好爺們就行了。
偏他們的這位太子爺。
太子待自家主子好,瑛姑姑當然樂見其成。
但說到底男人的寵愛就如同那天邊的云,看得見摸不著,風一吹就散了。
瑛姑姑怕自家主子陷進去。
怕她和歷朝歷代,許許多多的后宮女子一樣,在男人的寵愛中失了心。
然后等他不再寵愛她了,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翹首以盼,望穿秋水。
瑛姑姑不想檻兒變成那樣。
想問她現在是不是有幾分喜歡太子。
可話到嘴邊,又被她咽了下去。
瑛姑姑擔心檻兒沒開竅,經她一問反倒開了這一竅,那就當真不妙了。
“主子可要現在學?”瑛姑姑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拋到腦后,笑著問。
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,要裝稚童啟蒙。
檻兒忍著捂臉的沖動。
不過,說來慚愧。
上輩子她剛開始的學習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杠子的,還真沒正兒八經啟過蒙。
像是現在要她背《三百千千》,她都不定能一字不差地完全背下來。
反正沒什么事,檻兒當即拍板。
“學,這會兒就學!”
太子還有一日的假。
檻兒跟瑛姑姑啟蒙時,太子剛見完屬官從仁安殿回了元淳宮,打算看他從六部衙署帶回來的卷宗案牘。
但就在他繞過書案來到座椅前,習慣性目不斜視地打算坐下的時候。
余光忽然注意到一抹藍。
垂目一看。
卻是不知何時,下面的人將小昭訓送的那張墊子給拿來鋪到了椅子上。
墊子尺寸不合適,不夠鋪滿椅面。
但夠他坐。
墊面上的榴花山石圖巧奪天工,兩只山雀活靈活現,那只銜著花的格外生動。
駱峋的唇角揚了一下。
又很快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