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用。”
“這就跟燒烤只烤一面一樣,會讓我很不爽。”
這個奇怪的b喻說服了李雪塬,他乖乖抱著枕頭趴下了。
繩子的勒痕和磨損是最輕的,煙頭燙出的水泡、或者可能來自于蠟燭灼燒的痕跡如梅花點綴這片雪原。此外更多的是拳頭和鞋尖帶來的淤青,后腦勺也結了一大塊血痂。秋草抿著唇徒勞地上藥,心里還是覺得該去醫院。
萬一有內傷可怎么辦?
但李雪塬有多犟她是知道的,而且他的顧慮多半也自有道理。
秋草覺得自己動作已經很輕了,但手下的這具身t還是一0u的,悶在枕頭里的聲音也充滿壓抑:“白同學,還沒好嗎……?”
“你知道我們班上有多少個姓白的嗎?”
“……三個?”
“所以叫我秋草吧。”秋草蓋上瓶蓋,“喝點粥,你今天先在這睡,記得把門反鎖了。”
李雪塬還想說什么,秋草已經退出了小屋:“,明天見。”
明天見。
白秋草過去和他說過的話也只有這么一句,場景通常發生在h昏的教室,少nv放下拖把和水桶,一邊背上書包一邊冷淡地對他告別。
如此公式而客套的話卻讓這個出格的夜晚回歸到日常。
李雪塬還在愣神,秋草已經甩著馬尾下了樓梯,簡陋的鐵片再怎么小心還是發出了駭人的噪音,如鋼鐵巨人漸漸遠去。
他把手放在門把上,想要下決心無聲無息地離開,可是又走不掉。他沒有去處,而且……不辭而別還沒正式道謝,實在對不起她。
把門鎖好后,他坐在窗邊吹著粥,一口一口咽下。
很好吃,里面加了火腿和胡蘿卜,不咸不淡,讓他胃里暖呼呼的。
背上的傷口也癢癢的,他已經習慣了疼痛,卻不習慣被溫柔對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