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之后許枳也差不多消了氣,許榆再在白天帶著她四處玩,許枳就完完全全把和許榆之間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后。
另外一個煩惱又冒了出來——她和戴月與何盼盼的關系。
許枳陸陸續續和許榆講起她這學期和戴月何盼盼的交往。
許榆算是看著許枳和戴月開始交朋友的,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他其實沒有什么朋友,班上的同學往往都是蜻蜓點水的交際,誰都和他挺好,但沒有誰和他要好。
他總是特立獨行,要求什么事都做到最好,特別是在大人面前。同班同學有時候會覺得他裝,做作,但他的為人處世又讓他們挑不出任何錯處。
許榆之前也從不愿任何一個人真正靠近他,和煦的外表下是冰山一樣的冷漠。
在前面那點他倒是和許枳頗為相似。
許榆聽個大概,得出許枳兩個朋友現在玩在了一起,她和她們沒有什么共同語言。每次叁個人出去玩她都不舒服,因為自己像個大燈泡。
許榆之前沒交過好朋友,他最后給她的回答是——既然覺得不舒服,那就試著退出叁個人的關系。
許枳默然不語,覺得哥哥說的對。
這樣對她們叁個都好,她不會不舒服,她們也不用再遷就她。
許枳按了按胸口,只是心總有點酸酸的。
在什么時候,戴月在她心里已經成為不可替代的了?
在什么時候,朋友在她心中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了。
最后卻只能幽幽嘆氣,感慨緣分不足。
她繼而轉身面向許榆,面帶迷茫地問他:“到底什么是永恒不變的?”
許棣棠走了,爺爺走了,戴月也走了。
“哥哥你也會走嗎?”
許榆虛攬住許枳,輕聲道:“我還在呢。”
卻被許枳緊緊抱住,僵硬著身子,機械地拍著許枳的背。
后面許枳嘗試著以班上還有事自己作業很多為理由,婉拒了戴月她們的邀請,最后常常是一個人走在校園里、街道上。
她有時候會覺得感傷,有時候又是如釋重負,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許榆也和那年一樣,暑假留在北城,寒假回來一周多,然后又匆匆回去。許枳守著許榆的承諾等著他。
在高中逐漸加重的學業負擔中,她也不會時常覺得自己孤獨,只是偶爾在空下來的間隙中回憶起初中的記憶,感到迷茫和悵然所失。
沒有許榆的日子都乏善可陳,可別說都是她一個人的流水賬,反復揮動筆墨翻動試題卷的日常。
枯燥乏味的日子即將熬到頭,高叁終于來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