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魯嬤嬤背著個小女娃跑上前來,滿臉焦急,“老夫人,您沒事吧?”
于氏望著老姐妹滿是滄桑的臉,心下發苦,“沒事,苦了我家若雨,生生受了一鞭。”
“要不讓老奴背著三小姐走一段?”
“不用,嬤嬤還得照顧大嫂二嫂兩個孩子,我這沒事。”辛若雨咬緊牙擺擺手,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。
五歲的辛曼兒趴在老嬤嬤背上,小大人似的昂著腦袋,“曾祖母不哭。”
于氏勉強笑了笑,“曾祖母沒事。”
握了握魯嬤嬤的手,“翠花,你照顧好大郎媳婦二郎媳婦,跟兩個孩子就行,我們這不用擔心。”
“可老夫人,三姑娘后背這傷,拖不得呀……”
“涂這金瘡藥試試吧。”辛念從包裹里翻出一瓶止血藥粉。
謝寧藍忙伸手接過,“我來我來。”
辛若雨咬牙忍著鞭疼,“多謝四嬸。”
謝寧藍嘆了口氣,“都是一家人,談什么謝不謝的。”
言罷,拔出封塞,順著那條鞭傷倒上去小半瓶藥粉。
按理應先清洗傷口再上藥,可如今壓根沒這條件。
前頭隊伍已開始動了,謝寧藍也只得手快腳快給辛若雨抹上傷藥,趕緊給小姑娘把衣物整理好。
“這止血藥粉不行。”謝寧藍跟閨女一前一后走著,壓低聲說話,“倒了小半瓶,血還往外冒,小姑娘要吃大苦頭了。”
辛念蹙眉,“那些藥聞著倒是沒啥問題,可能功效比較慢。這也沒辦法,封建皇朝就這醫療條件。”
“希望沿途能撿點有用的藥草,哥那燒也沒退下去,得再想想辦法。”
隊伍行進速度不弱,眾人拖著繁重枷鎖鐵鏈,在解差們催促呵斥下,總算在中午前緊趕慢趕到京郊十里坡。
解差這頭剛說了句原地休息,眾多流犯便“嘩啦”一下癱倒在地,嗚呼哀哉叫苦不迭。
所有人就跟泄了氣的球似的,癱那就不想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