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陳建軍。
他大概是從廠里卷了錢跑路,一路追到了深圳。
他看到李秀芳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臉上沒有絲毫心疼,反而惱羞成怒。
“李秀芳!你在這里干什么?丟不丟人!”
他沖上去,一把抓住李秀芳的胳膊。
“你還想求那個白眼狼?他把我們害成這樣,你還想求他?”
“給我回去!聽見沒有!”
李秀芳只是麻木地?fù)u頭,想甩開他的手。
陳建軍被她的反抗徹底激怒,竟然揚(yáng)起手,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賤人,你別給我不識好歹!”
這一幕,恰好被從銀行辦完事回來的林晚看到。
林晚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她讓保安趕走了撒潑的陳建軍。
然后,她走到了李秀芳的面前。
我沒有授意她去做什么,但她做的事情,卻比我親自出面,還要狠。
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,遞到李秀芳面前。
“這里是十萬塊錢。”
林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顧總說,這是買斷他在紅星廠十年青春的費(fèi)用。”
“他讓我轉(zhuǎn)告你,你們兩不相欠了。”
“從今往后,請你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他的面前,臟了他的眼。”
李秀芳呆呆地看著那個信封,沒有伸手去接。
她想起當(dāng)初陳建軍是如何羞辱我,逼著我脫下廠里的一切。
想起我赤著腳,光著上身,踩在碎瓷片上,一步步走出工廠大門的背影。
她終于明白,有些東西,一旦被丟掉,就再也找不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