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之序皺了一下眉,“也不至于沒時間吃飯。”
“哦。”他點點頭,“吃飯的時間倒是有的。”
氣氛有點怪,但又熟悉。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,兩個人做語言上的功夫?qū)Q,有意無意地繞開重點,又忍不住彼此試探。
風(fēng)又大了一點,時之序縮了縮脖子,低聲問:“這么冷還去打球了嗎?”
江燧看著她,眼里閃了一下,“你關(guān)心啊?”
這句話像是玩笑,又像是鋒利的觸角。
時之序別開臉,小聲說:“……沒關(guān)心,只是剛好看見你球包。”
“哦,那不關(guān)你的事。以后你可能連剛好看見我的機(jī)會都沒有了。”
時之序抬起眼,盯著他,“江燧,你非得這樣說話嗎?”
“我哪樣了?”江燧笑了一下,眼神冷淡,“別裝得好像我們還挺熟。”
“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……,”時之序有點慌不擇言,
“你答應(yīng)分手的,我沒逼你。”
“哈,沒逼我?”江燧輕嗤一聲,嗓音壓低,“你說你出國是為了未來,為了前途,我還能說什么?我還能死皮賴臉不放?”
時之序的聲音有些發(fā)抖:“很早之前我家里就有這個打算了,我一直沒答應(yīng),后來……”
“那我算什么?”江燧的聲音也拔高了,“被你當(dāng)成隨時能丟掉的東西?”
她說不出話了。
“你要走就走吧,真不用特地在街上跟我演這一出。”江燧冷冷地看著她,像是用盡最后一點耐性,“我們早就沒什么好說的了。”
時之序眼眶紅了,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,只是僵硬地轉(zhuǎn)身,快步往回走。
江燧站在原地沒動,風(fēng)把他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。他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飯店大廳門后,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煩躁、悵然,又有一點說不清的后悔,像潮水一樣卷上來。
他下意識地摸出手機(jī)打開通話記錄,點了那個熟悉的名字,按下?lián)芴栨I。
短暫的“嘟”聲之后,他屏住呼吸。然后,熟悉的女聲機(jī)械地響起:
“您所撥打的電話,暫時無法接通,請稍后再撥,the
nuber……”
他舉著手機(jī)沒動,直到那一串英文也念完,通話自動掛斷,屏幕重新歸于黑暗。
江燧慢慢把手機(jī)收回兜里,沒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