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角度,肯定什么也看不見。
……哪怕她脫光了趴在浴缸里,他也完全避免去看見!!
哪個宇宙的男人或丈夫會在妻子的夢里選擇待在這種角度啊!!
安各不禁錘了一下浴缸:“你是不是死了!”
洛安:“是。所以呢?”
“……能不能有一點春夢對象的自覺!”
“沒有。我又不是你春夢對象,不需要自覺,待會兒出去可以幫你致電小鮮肉提醒他產生自覺。”
“……”
溫柔美麗的早死老婆,七年來終于肯在她夢里露一次面,卻怎么對她講話這么陰陽怪氣。
安各不禁委屈起來,她縮進浴缸,“噗嚕噗嚕”吐起泡泡。
洛安嘆了口氣,他調整了一下水溫,又把之前那塊被砸飛的肥皂放進盒子里,然后他伸手,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。
安各看見他無名指上還戴著婚戒,盡管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他死時是否戴著戒指——她依舊很高興地笑彎了眼。
“安安老婆,安安老婆……你是要親我一下嗎?”
洛安看著她,半晌,直接彈了她一個腦瓜崩。
“你想得美。”
——助眠入夢、混淆意識的無形咒符徹底在她眉心展開,浴室里所有的水珠似乎都閃過金光——又歸為寂靜。
洛安張開結界,又驅開她身上被那怪物帶來的陰影。
安各的眼神徹底混沌下去。
“你究竟憑什么……”她嘀咕,“站那么遠……還不親我……”
“憑我還在生你氣。”洛安抓過她的手——那只纏著紗布、隱隱冒著血、又曾在千鈞一發時被他切實抓住的手。
她不該見到他的。
洛安握著她那只手,無聲念動口訣,而絲絲縷縷的漆黑怨氣,像被熱水器燒開,逐漸脫開安各的手背,往上上升。
……到底是給她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嗎,昨晚在大廈上那一抓。
破壞了平衡,又招惹了更該死的臟東西……
她不該見到他的……不該。絕不該。
安各撇了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