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、一定要騰出一段空閑,二十四小時盯著他,跟他徹底掰扯掉這種“重傷也要干活”的腦殘行為。
安各并不知曉洛安自幼時起便隱隱“破損”的部分,她只是將他的表現簡單理解為“破爛的壞習慣”,而糾正一個壞習慣的方法很簡單,就是讓他得到徹底的教訓。
安各自認管理員工還算有手段,她還不信她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度整治不了自家熱愛作死的對象……當然,她起初還沒想好具體整治他的策略,畢竟打不得罵不得,任何暴力手段她都舍不得,家里的老婆近些天是一步路咳三咳,堪稱黛玉在世,她生怕他咳著咳著人就沒了,設計任何一種懲罰都令她又心疼又氣……
直到今天,今早。
他瞞著她偷偷訂了早晨五點的鬧鐘,然后溜去菜市場買菜去了。
安各一醒來就見這貨在廚房開開心心蒸包子,氣得兩眼發黑,當即開口威脅“你再這樣我要肚子疼了”——
對象:“你不會的,豹豹,我檢查過了,你現在已經不在生理期了。”
安各……安各咬牙切齒地沖進洗手間檢查,又咬牙切齒地沖回來:“你什么意思——”
我生理期一過,你就可以開始肆意在我底線上橫跳咯?……而且你豹豹的究竟為什么能檢查出來啊?玄學是這么用的嗎??
可女兒恰巧在這時揉著眼睛下樓,她的怒吼只好憋回心里。
然后就到了公司午休,安各一開完會就給他打電話,用查崗般的嚴厲態度呵斥“你沒去準備便當吧”“說了不用你做飯”“我有錢我自己會訂餐不用你管”“你安分待著養傷別管別人行不行”……
對象:“哦,好,那我今天中午去給別人做飯。拜拜。”
安各:“……”
安各一把摔了手機,這才陷入了終極的狂怒狀態。
她用驚人的效率處理完所有工作,發誓接下來一星期都要跟他貨真價實的冷戰,晚上睡覺踹三腳、抱過去睡覺的時候拽他頭發的那種冷戰——給我等著——
然而,僅僅是三個多小時后,她再次接到對象的電話。
“我在洛洛學校門口了,她的語文老師又要請我去辦公室談話,所以我和洛洛可能會晚點回來。”
“呵。”
“我聽說你因為中午的事很生氣。豹豹,聽我說,就像你最不舒服的時期已經過去了,我前兩天的傷勢現在也好了很多……”
“哼。”
“真的。我保證。事實上,今天下午我專門問過師兄,他也說我情況好轉了許多,我今天一整天也沒再劇烈咳嗽。”
“嘁。”
“我上午還抽空去了一趟醫院,找了你相熟的那位醫生朋友做了體檢,醫生也說我的狀況恢復得很好,這次沒有騙你,不信你可以問醫生要我的體檢報告……”
“嗤。”
“……你要是繼續用單個語氣詞跟我對話也沒關系,我打這通電話過來只是想說,豹豹,今天別加班了,盡量早點回家好嗎,我怕你被工作壓垮……”
“呸。”
“……”
最后的最后,他輕嘆一聲。
“別為難你自己了,也別為難你的下屬,你既然氣的是我,就多多為難我啊。”
緊接著,伴隨著一聲遙遠且嚴肅的“安洛洛小朋友家長請進”,通話掛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