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各支起身,揉了揉脖子,準備去換掉身上的衣服,老實睡覺。
——然而,對方不是“吃了安眠藥”,對方只是陷入了短暫的冥想,正在施術凈化自己的怨念。
那個由羅老天師開發的、純粹又完整的正道術法當然不會“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”,那是個需要堅持半年以上的長期療程,事實上,它只需要每天睡前施展五分鐘,原本五分鐘后洛安就打算自然睡著。
所以這也不會令他“冥想后失去身體的知覺”,而一位合格的天師更不會“完全喪失警惕與感知”。
就算起初的五分鐘他渾然睡死,被猛地趴住遭遇一通拍拍撓撓亂戳亂蹭,再怎么也會醒的。
何況他是個活人。
被趴著到處亂戳又亂蹭的不是貓抓板,是個鮮活的男人。
“豹豹,你在做什么……?”
身下突然傳來震動。
就像是怪物電影里本以為是古老建筑的地方搖動上升顯露全貌,安各緩緩地、僵硬地、從腳尖到頭發絲都漸漸凝滯住了。
安各……安各咔咔低頭。
她清晰看見了自己身上還沒脫掉的套裝。說真的,那壓根不是什么衣服,只是布料。
然后她又直接對上丈夫睜開的眼睛。
她清晰看見了對方的眼神從迷茫到訝意,再隱去所有正常人類該有的情緒,開始緩慢地上下滑動,逐漸散發出冷血動物特有的捕獵氣息。
他打量著她。慢條斯理。
“你……”
手指挑起了一根細帶。
“想要什么?”
安各:“……”
安各瞬間翻身下床,拔腿就跑。
可后方的混蛋眼都不眨就抓過了她之前扔在地上的手銬繩圈,一出手就捆住了她的腰腿將她反壓在地上——
似乎只是一剎那,又似乎是一世紀。
安各被抓住了腳踝,感受自己被一點點拖回去,眼看著房門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藥物、秘書的電話、女兒的錄音,她準備的后路——等等,就算全部清空了也還有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