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萌當時摟著我打趣:「那可不行,我兒子女兒該覺得擠了,得換個更大的。」
我搖頭不依:「那讓他們住大房子,咱倆一直在這。」
「好好好,都聽你的。」
順著時間的縫隙,記憶的片段不停在腦子里閃過。
我們兩個一起窩在沙發里處理公事,偶爾抬頭,給對方一個吻。
閑暇時刻,身體緊挨著對方看一場電影,興起時分,做相愛的事。
確診那天,她天塌了一樣面無血色,三天三夜滴水未進,看到我就哭。
住進醫院那天,她忙前忙后,恨不得把整個家都搬進去,怕我住不習慣。
我因為化療感到惡心,抱著馬桶把膽汁都快吐出來時,她一邊心疼一邊給我擦干凈身體。
骨髓匹配成功那天,她撲進我懷里,比談下一筆上億的單子都激動:「莊羽,我們又能一起長命百歲了!」
過去的好是真的,就顯得現狀更傷人。
我深呼一口氣,往里間走。
收拾完旅行的東西,正準備離開,忽然聽到門開的聲音。
心臟猛地懸空,是萌萌回來了嗎?
我望過去,卻看到另一張熟悉的面孔。
保姆張姨。
她三兩步沖到我面前,激動地上下打量檢查,「莊羽回來了!是病看好了嗎?」
我搖搖頭。
她眼里的光瞬間變成擔憂,看到腳邊的行李箱又瞬間了然。
濃眉挑得老高,十分不滿地說:「是不是缺東西姜萌不給你帶,只能自己回來拿?我看她被那個小狐貍精帶的,越來越不理智了。」
我還不知道,張姨對林誠的意見竟然這么大。
不過很快就有了解釋。
「你走的頭一年,那臭小子裝得挺嚴實,沒想到第二年就原形畢露了。」
「變著法想動家里的擺設,把自己的東西搬進來,把你的東西扔到雜物間。」
「你在醫院里跟病魔斗爭,他在這里作妖作怪,我老婆子看不慣,他拿進來一件,我扔出去一件,他動你一分,我安置一寸,被我罵哭了就去找姜萌,姜萌來評理,我就連帶著一起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