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兇手一開始是站在包間入口位置的。”紅蓮沿著地上踩踏的痕跡望去,“但僅僅一個照面后,他就和死者互換位置,擋在了侵入點前方。這個過程不像是無意為之,反倒相當干脆,死者沒反應過來就被拽了出去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這女人伸手想抓的不是侵入點的門,而是她的敵人?”
“不止如此,這個換位過程中她開槍了,”她指向墻上兩個不起眼的孔洞,“可惜沒有一發命中。”
“也許是她不擅長用槍?”王白鵠攤手,他不明白同事在糾結什么。
“不過按紅蓮姐的說法,這兩人的距離恐怕相當接近吧,幾乎等于貼臉開槍了。”小鳩嘀咕道。
“一開始就斷絕了死者的退路,意味著兇手知道那扇門就是侵入點的具象。這不是一次無意間撞見的廝殺,而是兇手早就預謀——他比維限機關更早發現了這處異常侵入點。”紅蓮說到這里閉上眼睛,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來。同樣是近在咫尺的開火,但那人卻有著極為敏銳的眼力,哪怕是子彈的軌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……
死者
晚了一步
接下來是拳頭直擊面部,而不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劍刃。
為什么?
是不想留下顯眼的利刃傷口么?
因為他知道有人很快會找上門來。
紅蓮感到背后冒起了一股寒意,是了,這便是她進門后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:為什么兇手不處理尸體?既然他已經知道衛生間的門后就是另一個世界,把死者扔進去也花不了幾分鐘。但他什么也沒做,就任由現場保持原樣……這不是在向維限機關示威,而是有意擺放的誘餌!
假如世上真有這么一批人,在暗中處理能力者造成的異象,那么該如何確定他們的身份?
答案很簡單,親眼看看他們是誰。
“你們在這兒別動!保持警戒!”紅蓮猛地站起身來,朝一扇窗戶跑去。
“啥,你要去哪?”王白鵠還沒反應過來,就見自己的同事從窗口翻了出去。
她腳登墻壁,向上一躍抓住房檐,如貓一般竄上了房頂。
那人會藏在哪里?
會所背后的山上,農田附近的民房中,還是不遠處的高架橋上!?
紅蓮掃視一圈,目光最后落在會所前方的繞城高速——這是連接會所和城區的唯一道路,橋上車流如織,每一輛看上去都無比可疑。兇手也許就坐在駕駛位上,透過黑漆漆的玻璃向此處張望。
“喂,你發現什么了嗎?”耳機里傳來王白鵠的問話聲。
“……不,也許是我想多了。”紅蓮搖搖頭,心中卻有一股陰云揮之不去,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正凝視著她。
……
……
陳玄沒有立刻返回天麓小區,而是讓司機在城里繞了兩圈。
他坐在后座,看似在閉目養神,實際上是在平息猜硬幣帶來的影響——從斐舞娘那里贏來的除開能力外,竟還有幾段她過往的生平。那些記憶宛若云霧一般,模糊的飄蕩在腦海中,仿佛是一場場夢境。
斐舞娘并非她的真名,她從小便生活在春樓,趴在二樓廂房的窗口,就能看到下方車水馬龍的街道。
那是一座跟章渭差不多的古代城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