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僖靠在上座插花,婢女小懷瞥了眼走進廳中的伍滿,“皇妃,側妃來了。”
“滿兒妹妹來了。”
廉僖笑盈盈坐直身子,“今日怎么得空來了?”
前幾日,伍滿對外稱身子不適,所以沒同廉僖見過。
“今日身子才好些,過來給姐姐敬茶。”
伍滿面上扯出一個笑容,從婢女手中接過茶水,遞了過來。
“都是自家人了,還這般客氣做什么。”
廉僖話說得好聽,卻沒接過茶,十分自然提及旁的話:“說起來,也是我做得不好,
咱們同時進門,可夫君這幾日都宿在我屋子里,我也勸過他,要去妹妹那兒休息,可他卻不聽。”
伍滿只覺這些話猶如一柄柄刀子,插進她心窩子里,強撐著笑容,“妾身這幾日身子不適,要辛苦姐姐多照料殿下。”
廉僖掀開眼皮子,“說什么照顧不照顧的,咱們共事一夫,這是緣分。”
女人說話語調緩慢,伍滿屈膝奉茶,已是手腳發酸,對方卻沒有接過茶的意思,又從容地說起其他話題。
直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,才施施然接過茶盞。
“瞧我,見到妹妹一高興,只顧著說話,都忘了接過茶了。”
廉僖瞥了眼杯中茶,擱置在一旁,“可惜涼了。”
“皇妃。”
俞云暗衛竹水入廳,稟話:“殿下請您收拾一應要物,準備啟程京兆府。”
“我也去?”
廉僖挑了下眉頭,猶豫地看向伍滿,“那滿兒妹妹呢?”
竹水道:“殿下并未說起要側妃同行。”
“這……”
廉僖暗爽,面上卻很愧疚,“若將滿兒妹妹一人留在府中,是不是不太好。”
伍滿垂眼,“妾身留在府中養病也好。”
廉僖盯著伍滿這掩蓋不住失望的臉色,心底得意,對竹水道:“還是帶上滿兒妹妹吧,若將她留在府中,我心難安。”
伍滿只覺諷刺。
廉僖哪是不安心。
分明是想讓她瞧見,她和俞云有多恩愛。
“滿兒妹妹,你快些去收拾吧。”
廉僖擺了擺手,伍滿也只好咬牙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