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通判才不過四十余歲的年紀,頭發(fā)全白了,面龐看得出相當滄桑。
姚沛宜嘆了口氣。
【喪女之痛,常人難以接受。】
【更何況女兒的死因,還是因為自己一手造成。】
俞定京看了眼小姑娘,詢問林通判:“林大人節(jié)哀。”
林通判嘆了口氣,掩去眸底淚光,“臣聽劉大人說過,王爺是來查冥婚之事,
渭州百姓傳言說是我女兒化作厲鬼,所以才害得那么多人喪命。
且不論神鬼,我女兒生來善良,怎么會做出這種事。”
“通判大人如何看待冥婚?”姚沛宜問。
“我為人父母,起初也是能諒解為人父母之心,但逐漸地,這件事發(fā)展成了官府都控制不了的事。
若是再不嚴加控制,只怕會后果不堪設想。”林通判嚴肅道。
“臣有猜測。”
劉白對俞定京拱手,“冥婚此事,看似在渭州風靡,但臣總覺得,此事的始作俑者,并非渭州中人,
就像是有一雙手,暗中在渭州攪弄風云。”
“你我之見不謀而合。”
俞定京道:“待明日行動,劉大人多家配合,你我共同查出幕后元兇,這樣才好。”
次日,亥時過,昏天黑地。
金絲楠木棺槨在前,大紅花轎在后,浩浩蕩蕩往掛了姚家牌匾的大宅子去。
“爾既早逝,未有良儔,今有海氏好女,擇卜良辰,禮就合吉。”
新娘子被人扶著,同牌位面對面而立,行禮拜堂。
禮成,被送入掛了白幡的新房。
“……”
“能成嗎?”
姚沛宜蹲守在暗處。
雷妙妙挪了挪位置,“腿都蹲麻了,這么大一個魚餌,不怕他們不上鉤。”
“今夜要抓到那幫孫子才行。”
姚沛宜下意識想起身活動,接過額頭撞到木板。
頭頂傳來海薏的聲音:“嫂嫂,你撞我屁股作甚?”
姚沛宜捂著腦袋,“不好意思哈,我忘了躲在床底了,對了,你別說話,等會兒別人聽見你自言自語,真以為見鬼了。”
海薏無聊道:“都在這兒干坐了半個時辰了,真的會有人來嗎?”
“當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