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這樣,那他們就要砸場子了!
……
三天后,傍晚。
老倉庫那片廢墟被簡單清理過,搭起了一個巨大的、四面透風(fēng)的棚子。
棚子門口掛著兩盞刺眼的氣燈,把周圍照得亮如白晝。
棚子里擺著幾張長條桌,上面空空如也。
黑三穿著件干凈的褂子,站在門口吆喝:“都往里請!往里請!興平哥說了,今兒開張,茶水點心管夠!捧場的都是兄弟!”
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人進(jìn)來,大多是看熱鬧的,也有幾個膽大的熟面孔。
棚子里很快擠了二三十號人,嗡嗡的議論聲不斷。
“貨呢?黑三,興平哥的貨在哪兒呢?”
“對啊,光喝茶頂屁用!”
“別是耍我們吧?”
“陳興平說了,要把貨賠給我們的,可別食言!”
黑三腦門冒汗,強撐著笑臉:“急什么!好飯不怕晚!興平哥馬上到,貨…自然就到!”
棚子角落陰影里,陳興平背靠著一根新立的粗木柱子站著,閉著眼,像是睡著了。
麻桿兒和另外兩個精悍的兄弟,像釘子一樣釘在他身后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,眼神像刀子一樣掃視著進(jìn)來的人。
陳興平的耳朵,卻在嘈雜中捕捉著每一個細(xì)微的聲響。
腳步聲…呼吸聲…衣服摩擦聲…還有那刻意壓低的、帶著不同口音的交談聲。
來了。
他聞到了那股混雜著貪婪和殺意的味道。
棚子外,更深的黑暗里。
徐文昌帶著七八個面目兇狠的漢子,手里都揣著用破布裹著的家伙,短刀、鐵棍,甚至還有兩把磨尖的三角刮刀。
他們像一群餓狼,貼著墻根,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棚子側(cè)面。
“都聽著,”徐文昌聲音嘶啞,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緊張,“待會兒看我手勢!沖進(jìn)去,直接找陳興平!往死里招呼!別管其他人!弄死他,金老板重重有賞!場子就是咱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