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蔡使君,西海村、南礁咀和白沙灣三處漁村皆遭倭寇劫掠!
這已是半月之前的事了!
我們將軍問你,鎮軍為何沒有發現?
或是你們發現了,為何不及早出擊?
為何拖延至今都沒有上報此事!”
蔡華放下茶杯,慢條斯理的拿起那文書瞥了一眼,就又抬起頭看向陳勇,蔡華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偽裝出來的為難又無奈的表情。
“陳校尉,此言差矣啊?!?/p>
蔡華他攤了攤手,“非是我等不愿出兵,實在是……有心無力??!”
蔡華他站起身,走到一旁的木架上,掛上了一幅簡陋的海圖:“陳校尉你請看,我建安海岸線漫長,島嶼眾多,倭寇來去如風,蹤跡難尋。
他們往往趁夜、趁霧,揀那防守薄弱處登陸,搶了便走。
等我接到漁民報信,點齊兵馬趕去,倭寇早已遁入茫茫大海,何處去尋?”
他轉過身,看著陳勇,語氣愈發“誠懇”:“再者,陳校尉你也看到了,我鎮軍雖有鎮守海岸線的職責在;
但庫房里頭的軍械老舊,戰船幾乎都年久失修,能出海追擊的快船更是寥寥無幾。
士卒們久疏戰陣,倉促之間,如何能與兇悍的倭寇浪戰?
若是貿然出擊,中了倭寇埋伏,損兵折將,這責任……我可擔待不起啊。
依我看,還是應以固守沿岸要點,加強烽燧預警為上。”
陳勇聽著蔡華這番滴水不漏的推諉之詞,心中冷笑,面上卻依舊平靜:“蔡使君的意思是,鎮軍不僅僅無法主動出擊殺寇,只能坐等倭寇來攻;
甚至就算倭寇來了,也可能追不上,打不了?”
蔡華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陳勇:“陳校尉,話不能這么說。
守土有責,本鎮守使自當盡心竭力。
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軍備如此,本鎮守使也是無可奈何。
李將軍麾下皆是百戰精銳,若是將軍有意,或可派兵沿海布防?
我鎮軍必當全力配合?!?/p>
陳勇深深看了蔡華一眼,不再多言,拿起桌上那李十月所寫的文書:“蔡使君的話,末將會一字不差的回稟給將軍。
末將告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