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刑犯2
而大豐縣押解的領頭小頭目年紀也不大,最多是接近三十,臉色黝黑,雙目炯炯有神,及其硬朗的國字臉,身材很高大,看著極像是軍中不小的官員,景長寧卻是看著陌生,沒有一絲印象。他的級別應該比劉爺高不少,兩人招呼的時候,劉爺是畢恭畢敬的,而且他們中騎馬的一共五人,押解生活用品的是兩輛很大的馬車,光從這點就看得出是有明顯區別的。
“走了,出發!都趕緊跟上,不要掉隊了。”所有人出來后又點了一次人數,就被官差催促著上路。
隊伍龐大,拉開的距離就越長,一下感覺行進的速度就比前兩日慢了不少,后面更是經常傳來鞭打聲和官差的吆喝怒罵聲,逼得他們景氏這一族的人都不敢落后,四房人雖然也分先后,但是行進中幾乎都湊在了一起,也沒人顧得上原本那些口角官司了,看到那些人,他們才知道手上的那根棍棒根本就不頂用,動作上都有了團結的意識。
只是景春熙覺得這樣很不好,總不能天天都這樣,還不得把人都趕得累死了,而且,人都湊在一起,家人們都敢在說說笑笑了,她想往外掏點東西就更難了。
出了大豐縣走了小半天,漸漸可以看到點山嶺,一路上的行人車馬也稍微少了一些。
“死人了,死人了!”還沒到中午停歇的時間,從后頭就傳來了這樣的喊音,把前頭的人都嚇了一跳,有個本來壓后的官差騎馬往前匯報去了。
不一會又有官差回轉了過來,吆喝到:“全部就地休息,不許嘈雜,也不許亂走動,否則則殺無赦。”
景長寧連忙招呼大家就地休息,又拍了拍探頭探腦想要往后走,想看是什么情況的大郎幾個,警告他們說:“好奇心害死貓,別自己去找事,流放路上死個人就跟死個阿貓阿狗一樣的,別自己去找死。”
一貫溫和的三叔說了那么重的話,幾個也不敢亂動了,紛紛一屁股坐下來都靠近著板車。
景春熙不敢往外面掏東西,大家心照不宣地也沒有動板車上的那包饅頭,幾個不耐餓的臭小子和糖霜拉車不頂餓,但是懷里都藏有今天早上發的黑面饃饃,拿出來啃也不避著人。
四郎還坐著靠近祖父,悠哉悠哉地蕩著自己的雙腳,偶爾跟祖父和小北爺爺搭上幾句話。
景長寧也不敢毛毛躁躁往后走,但是注意到刀疤臉領了兩個官差往后面走,再回來的時候就湊了上去搭話。
景長寧:“七哥,后頭什么狀況?這還沒到晌午呢就休息,會不會耽誤今晚的住驛站?”
刀疤臉還算客氣,也不忌諱他們什么,大大咧咧的回應到: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死了個人,這種人遭了大罪,還不如直接死在大獄里還有張草席卷著,現在還出來辛苦這半天,只能做孤魂野鬼了。”
景長寧又問:“那怎么還停那么久?”
“還沒出京城地界呢,死了再不濟也得挖個坑埋了,不然被野狗拖了,還以為是又出了什么命案。”這種說法,就是說像這種事如果出了京城,可能就直接拋尸荒野了,果然,百姓的命真的不值錢,更不說這種重刑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