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了夏小北,想到她面對沈衛國嘉獎時那抹平淡的“謝謝”,想到她允許自己保留秘密的默契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和一種更深沉的決心在他胸腔里翻涌。k的交易代價不菲,但此刻,他無比確信那是值得的。
他需要力量,不僅僅是為了抵擋外界的風雨,更是為了…守護這方屬于他和她的、來之不易的平靜。
楚家的蛀蟲,也該徹底清理了。
就在這時,走廊盡頭傳來一陣平穩卻清晰的腳步聲。
楚向南下意識望去。
夏小北來了。
她穿著一件素色的薄呢大衣,圍巾隨意搭著,發絲被夜風吹得有些凌亂,臉上沒有慣常的平靜,也沒有刻意流露的擔憂,只有一種近乎透明的淡漠。
她無視了那些楚家人或驚疑、或審視、甚至帶著敵意的目光,徑直走到楚向南面前。
“情況怎么樣?”
她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,瞬間沖淡了走廊里令人窒息的沉悶和低氣壓。
楚向南緊繃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松了一下,看著她清澈的眼睛,那股翻涌的戾氣奇異地被撫平了些許。
“還在搶救,醫生沒出來。”
他啞聲回答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依賴。
夏小北點點頭,沒再說話,只是安靜地站到他身邊,和他一起注視著那扇門。
她的存在本身,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,將那些聒噪的楚家人隔絕開來,也為楚向南撐起了一小片可以短暫喘息的空間。
楚向南心頭一熱,幾乎要脫口而出解釋今晚的沖突,解釋他和k的交易,解釋他做這一切的初衷……但話到嘴邊,又咽了回去。
他看到了夏小北眼底那份了然。
她不需要解釋,她只是…來了。
就在這時,搶救室的門開了。
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,摘下口罩,面色凝重。
“誰是家屬?”
“我是他孫子!”楚向南立刻上前。
醫生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圍上來的楚家人,沉聲道:“病人是突發大面積腦溢血,情況非常危急。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,但出血量大,位置兇險,已經陷入深度昏迷。能不能醒過來…要看后續治療和病人的意志力了。即使醒來,后遺癥也會非常嚴重,癱瘓、失語的可能性極高。你們…要做好長期護理和心理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