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姐!阮芷涵!”阮宇昂壓低聲音,語氣又尖又急,“我親眼看見的,她一直在跟別的男人串通!他們絕對想跑!大哥,你信我,她身上肯定藏著好東西!你把她抓起來,東西不就都是您的了嗎!”
守衛聽完,先是一愣,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哈哈笑了兩聲。
他把煙頭往地上一扔,抬腳就照著阮宇昂的肚子踹了過去,罵道:“好東西?你當我三歲小孩?上次就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!她要有那本事,還能讓你這個廢物弟弟落到這步田地?滾!”
一腳把阮宇昂踹得滾出老遠。
“再讓我看見你這張臉,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!”
阮宇昂趴在地上,半天沒緩過來,臉上和腹部都火辣辣地疼。
可這點皮肉之苦,遠不及心里的怨毒。
告密不成,他反倒冷靜下來。
他不再聲張,只是用那雙淬了毒的眼睛,死死地、一刻不停地,盯著阮大姐的一舉一動。
他要找證據,找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法再忽視的鐵證。
他自以為隱蔽的視線,早就落入了別人的感知中。
阮芷涵在擦拭一根欄桿時,蘇念端著一盆衣物從她身邊走過,兩人擦肩的瞬間,蘇念飛快地說:“你弟弟剛才去找守衛了,被踹了回來?!?/p>
阮芷涵擦拭的動作沒有停頓,但握著抹布的手指關節卻猛地收緊。
前世被家人聯手推進深淵的記憶翻涌上來,一股冰冷的殺意在她心底劃過。
弄死他,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但這股沖動很快被她按了下去。
現在還不行,阮宇昂這條瘋狗,留著,說不定還有別的用處。
一切都在暗中準備著。
約定的夜晚,碼頭方向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,那聲音由遠及近。
整個屠宰場的氣氛瞬間變了,大批守衛被從各處抽調,腳步雜亂又匆忙地奔向交易區。
屠夫張和眼鏡蛇一前一后地走在最前面,兩人都親自去監督那批“新貨”的交接。
他們之間隔著三四步的距離,明明誰也沒看誰,那股子互相提防又想弄死對方的勁頭,讓周圍的空氣都快燒著了。
看守囚犯區的人手,一下子薄弱到了極點。
時機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