琥珀拿著方才沅稚寫的女訓,準備送與都公公。
說是沅貴人恩澤上下,親手抄寫女訓供宮人們學習,托都公公發一下。
乾坤宮偏殿內。
皇后趾高氣昂地訓著沅稚。
沅稚渾身出了虛汗:“娘娘,嬪妾的身子實在不適。”
“你還真是會裝!昨夜見你這屋里炭火燒的旺旺的,比本宮主殿都熱乎,能有什么不適?你這皮糙肉厚的還怕這樣?以前在小廚房那么忙碌也沒見你生幾次病,當了貴人還嬌氣起來了!真當自己是主子了?!”
皇后越說越上頭,她也知道了太后要她日日去慈寧宮學規矩,知道有人為她撐腰,遂又不管不顧起來。
“皇后娘娘,嬪妾是當真不適,若有什么過錯,待身子好些去受罰便是。”
沅稚雖說著求情的話,可她強忍著不適,仰起頭,眼神凌厲,似有殺意。
皇后見她如此冷笑了一聲,不緊不慢道:“方才麗妃來報,你偷了她的香囊,本宮作為后宮之主,容不得宮里的人手腳不干凈,必懲罰你不可!”
“來人!上刑!”
皇后話音剛落,木棉帶著兩個嬤嬤手里拿著夾棍直奔沅稚而來。
沅稚本能得要躲,卻被其中一個嬤嬤按住了肩頭,另一個嬤嬤麻利地將夾棍穿過沅稚的手指。
沅稚雖疼得不行,可死死咬著牙不發一言,只惡狠狠地盯著皇后,唇邊勾起一抹笑意,還啐了一口。
皇后被她這舉動驚到了,都死到臨頭了還敢挑釁。
“來人!拿鞭子!”
“皇后娘娘真是不長記性呢,上次鞭打嬪妾被罰了禁足,不知這次會是什么呢?”
沅稚的倔強徹底激怒了皇后,皇后眼底隱隱有了殺意,宮外那些人后來又訛了她好大一筆銀子。
“本宮倒要看看,是你的嘴硬,還是本宮的鞭子硬!”
皇后按捺不住了,走上前來搶了下人手里的鞭子便揚了起來,剛要落下,只聽一聲“住手”從殿外傳來。
皇上,是皇上的聲音。
沅稚頓時松了口氣,她終于挺不住了,身子軟了下來。
動刑的嬤嬤們也慌了,不知如何是好。
皇上疾步入內,一把攬過癱軟在地的沅稚。
都公公一旁跟著琥珀。
琥珀見沅稚傷成這樣,心疼得不行,好在她沒有辜負沅稚的囑托。
皇上將沅稚抱起,放在床榻上,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。
“快宣太醫!”
皇后懵了,楞在了原地。
今日沅稚受了一天的教訓也不見皇上有一絲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