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孕婦哪里聽得進去啊,啐了一口唾沫到鄧翠香邊上。
“你算哪根蔥?鄉(xiāng)下來的土包子!我家娃兒輪不到你教!”
說著便是扶著肚子趾高氣揚地走了。
“翠香姐,沒事吧?那人誰啊?”
周柒柒趕忙湊過來。
“沒事~”
鄧翠香擺了擺手,“那人啊,是廖科長的妹妹,叫廖曉燕,前幾天剛來咱們大院的。”
周柒柒有些疑惑,“廖科長的妹妹?那不也是村里來的?怎么還罵咱們土包子呢?”
鄧翠香努了努下巴,讓周柒柒進屋說話,一邊解釋道。
“那不是因為人家嫁了個城里人嘛?”
她這會兒本來正在后院翻地基肥呢,十分自然地遞了一個鋤頭給周柒柒,邊鋤地邊說道。
“他老公跟胡春曉一樣,也是g市物資局的,不過職位低,只是個文員,一大家子五六口人,一起擠在一個三四十平米的一居室里,孕婦月份大了,住著憋得慌,就跑到她哥哥這兒來安胎了。”
說到這兒,她使勁兒鋤了兩下,半是生氣半是無語道。
“說是安胎,結(jié)果就是天天得和那群長舌婦聚在一起蛐蛐人,嚼舌根,依我看,不是安胎,而是在驚胎!”
周柒柒早接了鋤頭,一邊幫著鋤地,一邊笑道。
“不用說,蛐蛐的就是我們幾個了?”
“可不是嘛?你是女主角,捎帶著也說說我和瑩瑩。”
“隨她們說去,又不掉塊肉。”
比起鄧翠香的激動,周柒柒倒是看得開。
她來大院的第一晚,就和邱春芳結(jié)下梁子了,第二天又因為和瑩瑩交好,間接得罪了李紅娟,自那之后,這倆婆娘背后就沒少編排她,她早習以為常了。
就當是平淡生活的調(diào)劑了。
聽她這么說,鄧翠香也消了氣,嘆口氣道。
“也是,之前看她懷著身子想勸兩句,現(xiàn)在想想真犯不著。人家孩子是好是歹都是自家事兒,咱管那么寬干啥?過好自家日子就行!”
說著她指了指新翻的幾壟地。
“對了,這會兒正是搶種大蒜、菠菜的時候,咱們這兒到了十一月初,地上就封凍了,到時候就不發(fā)芽了,現(xiàn)在種了,來年春天正好返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