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明明是夫妻,但周柒柒每次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兒,或者是受了委屈,從來的都不會告訴他。
之前工廠合同出事,她寧愿換個工廠合作,甚至找外地的廠子,也不開口找她幫忙。
今天在廣場上受了委屈,也沒告訴他。
還有,來的火車上遇到小偷那事兒,更是不主動跟他提。
總之,她好像所有愁苦的事兒,都自己扛,從來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。
沈淮川感覺像是生嚼了苦瓜一樣,苦澀的味道在心中慢慢泛開。
他突然想起姜營長說的話,“女人委屈起來要鬧得你頭疼”。
可他媳婦連頭疼的機(jī)會都不給他。
周柒柒聽他半天沒說話,抬頭一看,只見他嘴角向下撇,和今兒向陽和舟舟鬧別扭的時候一模一樣,不由問道。
“怎么了嘛?”
沈淮川低了頭,“沒怎么。”
他低頭不去看周柒柒,自己挑起了話頭。
“對了,先前不是說等有空,帶你去見爸媽嗎?到時候順便補(bǔ)辦一個婚禮吧?你想在軍屬區(qū),還是在爸媽家里?”
周柒柒輕輕皺了皺眉說道。
“咋又提這事兒?先前不說了嘛,辦不辦都行。要是爸媽想辦,就在老家辦唄,讓老人家高興高興。”
一邊說一邊轉(zhuǎn)身把啃剩的柿子核扔進(jìn)垃圾桶,也沒回頭,聲音輕飄飄的,像柳絮一樣,好像隨時都能飄走一樣。
“行。”
沈淮川低低應(yīng)了一聲,機(jī)械地扒拉著碗里的飯,米粒嚼在嘴里沒了滋味。
沒吃多少,就去洗碗去了。
等他洗完碗回來,周柒柒已經(jīng)躺下了,見他回來,往旁邊挪了挪,被窩里的熱氣涌出來。
要是換做平常,沈淮川肯定是湊近躺上去了,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挨著媳婦睡覺了。
但今天,他卻是只在床沿躺下了。
兩人隔著半尺寬的距離躺著,誰都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