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,目光又轉向窗外,落在錢震云蹲馬步的身影上。
“震云那孩子,體質確實弱了些,如煙你可得悠著點。”楚若涵提醒道。
宋如煙擺了擺手:“放心吧,我會注意的。不過,清辰那丫頭,你可得看緊了。這次雖然受了罰,我瞧著她那性子,還是不安分。”
楚若涵無奈地笑了笑:“可不是嘛。這丫頭,從小就野慣了。”
兩人又聊了幾句,話題很快又回到了蘭姐兒的親事上。
“如煙,蘭姐兒的事,你覺得該如何是好?”楚若涵問道。
宋如煙皺眉:“顧三夫人那心思,我瞧著就是想把蘭姐兒早早打發出去。那王員外家雖然有些銀錢,可風評可不怎么樣。蘭姐兒要是真嫁過去,只怕要吃苦頭。”
楚若涵沉吟道:“是啊。若是嫁到那樣的人家,受欺負還是小事………只是,我也不好直接插手顧三房的家事。”
宋如煙有些氣憤:“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蘭姐兒跳進火坑吧?當初律哥兒和蘭姐兒在府中受欺負,我就想把他們接過來,可你總說時機未到。”
楚若涵拍了拍宋如煙的手,安撫道:“如煙,你稍安勿躁。我自有打算。”
她頓了頓,又說道:“現在最重要的是律哥兒的科考。只要他能金榜題名,這兄妹二人的前程,自然也就有了著落。”
宋如煙嘆了口氣:“也只能這樣了。希望律哥兒能爭氣。”
“他是個聰明的孩子,定能不負眾望。”楚若涵眼中帶著一絲期許。
此時,顧清辰的閨房內,她正趴在書桌上,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慢吞吞地移動著,寫著歪七扭八的“女訓”二字。
心里卻想著李夫子來訪的事。
“夫子怎么突然來了呢?”顧清辰嘀咕著,腦海中浮現出林嘉佑那張臉。
“難道是林嘉佑的傷勢又重了?不應該啊,那天爹爹說他只是皮外傷。”
她又想起太子殿下,不知道他被罰抄《孝經》百遍,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,寫得手酸脖子疼。
“唉,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!”顧清辰哀嚎一聲,將毛筆扔到一邊。
楚若涵的聲音卻適時地在門口響起:“顧清辰,你又在偷懶!”
顧清辰嚇得一激靈,連忙撿起毛筆,老老實實地抄寫起來。
娘親的戒尺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