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獸獸親不親的!”顧清辰壓根沒聽懂,只當他又在說什么書本上的道理,豪氣地拍了拍他的背,“我最喜歡滾滾了!”
錢震云:“……”
看來這規矩,姐姐是半點沒學進去。
他從懷里又掏出一個薄薄的小本子,塞到顧清辰手里。
“姐姐,這是我抄的《女訓》,你放心,我是照著你平時的字跡仿寫的。你把這個交上去,伯母看不出來的。”
顧清辰接過本子,翻開一看,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,時而力大,時而纖弱,竟和自己平日里寫的字有七八分相似,若不仔細分辨,根本看不出差別。
她震驚地抬起頭,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認真、鼻尖還帶著汗珠的小胖子。
“滾滾,”顧清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,滿眼都是崇拜的光芒,“我對你的崇拜,簡直無以言表!”
錢震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臉頰更紅了,他撓了撓頭:“我,我就是怕姐姐你太累了。”
顧清辰心里又暖又軟,她拉著錢震云在自己的繡墩上坐下,將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。
“你快吃點,大半夜翻墻過來,肯定餓了。”
錢震云連忙擺手:“不了不了,這是給你帶的。”
“讓你吃就吃!”顧清辰不容分說,捏起一塊就塞進他嘴里。
錢震云被噎了一下,只好小口小口地嚼著,桂花的香甜在嘴里散開,沖淡了些許夜晚的涼意。
顧清辰自己也拿起一塊蜜餞,一邊吃一邊小聲問:“你娘親今天沒罰你吧?我白天看你站馬步,臉都白了。”
一提起這個,錢震云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,他揉著自己的大腿,苦著臉道:“罰了,今天多加了一套拳法,我娘說我動作不到位,又讓我多蹲了半個時辰。姐姐,我的腿現在都不是我自己的了。”
顧清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,又是心疼又是好笑。
她伸手戳了戳錢震云的胳膊:“宋姨也真是的,你又不是練武的料。等我出去了,我跟她說,讓她別逼你了。”
“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。”錢震云小聲說,“我聽說太子殿下,他也被關在東宮,院門都出不了,聽說每天抄書抄到手腕都腫了。”
顧清辰聞言,啃蜜餞的動作一頓。
連太子都這樣,看來這次是真的捅了天大的簍子。
她心里有些發虛,但嘴上還是不肯示弱:“活該,誰讓他非要跟著我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