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下一下,輕輕敲著……木魚聲在寂靜的佛堂里回蕩。
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莊重。
“我本不想走到這一步。”顧三夫人顫抖著。
她死死盯著顧三老爺那張冷漠的臉,“可顧律那個孽子,他步步緊逼!”
“他要毀了我們三房!”
顧三老爺停下了敲木魚的動作,他抬起頭,眼神像兩把冰冷的刀。
“誰毀了三房?”他的聲音低沉。
“是你,一次又一次的愚蠢。”
“是你,把三房的臉面,踩在地上。”
顧三夫人身子一抖。
她想反駁,可喉嚨里像是被什么堵住。
“你以為,顧律為何能全身而退?”顧三老爺的聲音里帶著諷刺。
“你以為,他為何能將三房的丑事,堂而皇之的擺在大堂之上?”
“他是故意的!”顧三夫人尖聲喊道,“他就是為了報復我!”
顧三老爺冷笑一聲,拿起那只白瓷碗,遞到顧三夫人面前。
“顧律要的,從來不是報復你一人。”
“他要的,是這個家,徹徹底底的改頭換面。”
“而你,是阻礙。”
顧三夫人看著那碗清液,絕望涌上心頭。
她知道,顧三老爺說的是實話。
顧律的心思,深沉到令人發指。
他就像蟄伏多年的毒蛇,一旦出手,便要置人于死地。
“你給我走了一條死路!”顧三夫人猛地抬起頭。
她盯著顧三老爺的眼睛,眼中滿是怨恨。
“你若不死,顧律能善罷甘休嗎?”
“你若不死,我如何保住官聲?”
顧三老爺的聲音冰冷,“我如何保住承業的前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