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條件?”楚若涵好奇問道。
顧律微微一笑,眼中帶著深意:“我的妻子,必須是能與我并肩而立之人。她不必出身顯赫,不必容貌絕色,但她必須有獨立的思想,有自己的見地,更不能是那種,被家族擺布的女子。”
他這話,分明是在暗指那些想通過聯姻來攀附的世家女子。
楚若涵和顧君澤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贊賞。
“你這條件,倒是有些意思。”顧君澤輕笑一聲,“不過,這樣的女子,可不好找啊。”
“不好找,便不找。”顧律語氣平靜,卻透著固執,“寧缺毋濫。”
楚若涵笑了笑。
她知道,顧律這話,是說給那些想通過聯姻來達到目的的人聽的。
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。
“你心中有數便好。”楚若涵說道。
顧律點點頭。
他拿起一枚黑子,輕輕放在棋盤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棋盤上,黑白二子廝殺正酣。
顧君澤執白子,落子從容,棋風大開大合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顧律的黑子則步步為營,看似守勢,卻在不經意間布下陷阱,暗藏殺機。
“婚事不急,差事要緊。”顧君澤終于開口,他將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一角,瞬間盤活了一大片孤棋。
他抬眼看向顧律,目光銳利,“翰林院的日子,如何?”
新科進士,狀元授翰林修撰,榜眼、探花則授翰林編修。
這翰林院,是天下讀書人向往的清貴之地,也是儲相之所。
但同樣,也是個熬資歷,磨性子的地方。
顧律的目光回到棋盤,他捻起一枚黑子,堵住了白子的去路。
“無事可做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掌院學士將我派去了戶部的舊檔房,整理前朝的稅案卷宗。”
楚若涵秀眉微蹙。
戶部舊檔房?那是什么地方?
聽著便是個冷板凳,還是積了灰的冷板凳。
讓一個前途無量的新科榜眼,去做整理舊案卷的活計,這分明是打壓。
“可是有人刁難你?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顧律搖了搖頭:“那倒沒有。只是那些卷宗堆積如山,塵封已久,無人問津。檔房的幾個老吏,整日喝茶閑聊,并不將我放在眼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