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她只是個婢女,也依舊覺得羞恥。
最后一點兒燕窩,她總是夠不到,也舔不起來。
可趙玖鳶看向玄瑤時,她眼底只有不屑和冷漠,仿佛她不吃完最后一點,就不會放她走。
看著她眼底求助的淚光,玄瑤扯了扯嘴角:“鳶兒,這可是上等的燕窩,普通的婢女這輩子可能都吃不到。難不成你要浪費?”
趙玖鳶已經(jīng)疲憊得說不出話,她委屈極了,眼角的淚一閃而過,可還是要啜泣著去吃杯底的燕窩。
“這是在做什么?”謝塵冥疑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趙玖鳶身子一顫,側(cè)頭望過去。
夕陽將他鍍上了一層金邊,讓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臉。
謝塵冥一襲銀色長袍,腰間系著黑色的虎頭腰帶,斜倚著門框,朝她投來審視的目光。
不知為何,她忽然覺得,他的到來帶著一絲救贖的意味,讓她渾身一松。
“阿冥,你回來了!”
玄瑤一掃方才的陰沉,換上一張笑臉,朝他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還不是為了你,本宮正教導(dǎo)鳶兒,如何取悅你呢。”她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謝塵冥看向屋中那個無助的女奴,她似乎是委屈哭了,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,在她素凈的臉上格外顯眼,像只被獵人捕獲的小白兔。
而方才他來時,她正努力舔舐著杯子中的燕窩。小小的舌頭從朱紅的嘴唇中伸出來,一下又一下的,舔得他心中莫名有些癢意。
趙玖鳶覺得自己狼狽不堪,撇過頭去,眼角又一滴淚滑落。
“取悅微臣?”謝塵冥眸色漸暗。
“那公主當真是……有心了。”他說,“竟連青樓里的招數(shù)都拿出來了。”
玄瑤察覺到他的情緒,連忙道:“本宮不是善妒的人,自然希望自己的駙馬能享受一番。”
謝塵冥移開目光,正色道:“微臣有事要同公主說。”
“什么事?”玄瑤問。
“太后今日與臣提起,月底想去青鶴山禮佛,大臣極其家眷亦會隨行。太后對陛下說,想讓公主殿下一同前去。”謝塵冥回答道。
玄瑤蹙眉:“太后怎會突然想起去青鶴山禮佛?”
謝塵冥眸中閃過一絲暗光:“公主不明白嗎?昨日是公主生辰,太后定是想念公主了,才找機會與公主相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