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老狐貍,總算要亮出真章了。
“老夫人常言,宴大統領在為官處事一道上,早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。若是連你都束手無策之事,本國公恐怕更是無能為力了。”
宴大統領失笑。
這是在說他圓滑世故呢。
“可有些事情,必須得勞煩國公爺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指向如木樁般杵在門側的無涯,神色坦然道:“父親在世時,無涯唯父命是從。”
“自父親仙逝后,他又一心追隨國公爺,唯國公爺馬首是瞻。”
說到此處,宴大統領輕嘆一聲:“我這個做長兄的,反倒是有心無力了。”
“事關無涯,老夫不得不仰仗榮國公。”
“榮國公,無涯年已弱冠,至今孑然一身。雖說是府上護衛,終究也是我宴氏血脈。老夫每每思及此事,寢食難安。今日冒昧相求,望國公爺念及兩府交情,放無涯自由身,老夫也好為其擇一門當戶對的親事,讓他早日成家立業。”
榮妄抬眼,長眉一揚,語氣玩味道:“宴大統領相中了哪門哪戶的閨秀?”
宴大統領含糊其辭:“還在相看中。”
“畢竟眼下無涯仍是國公府的護衛,身份所限,多有掣肘,能做的選擇實在不多。”
“當年父親對無涯最為器重,我自不愿委屈了他。若隨意尋個門第不相當的女子配給無涯,反倒耽擱了無涯的前途。”
無涯眉宇間已顯不耐:“宴大統領何必一再相逼?是我不愿離開榮國公府,不愿重返宴家,更不愿依你所言娶妻生子。”
“我已經不止一次說的很清楚了。”
宴大統領對無涯的駁斥充耳不聞,仍自神色泰然地凝視著榮妄。
無涯:好氣!
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,搞得像是他在狗叫一樣。
榮妄不閃不避,唇角微揚,四兩撥千斤道:“恐怕要讓宴大統領失望了。”
“宴老太爺臨終遺言與宴大統領今日所求實在南轅北轍。本國公自當取舍,擇一而從。”
“只是這孝道乃人倫之本,想來宴大統領也不愿因一時之利,而令先人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吧?”
“宴老太爺說過,宴氏一族,皆不得以任何方式脅迫桎梏無涯。”
“宴大統領不記得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