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好!
桑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不知又受了多少苦。
成三爺見成景淮冷靜了下來,稍稍松了口氣:“既然已經瞞不住了,告訴你也無妨。”
“只是為父也有個條件,你須得將上京后的種種,原原本本說與為父知曉。”
成景淮:“好。”
“便依父親所言。”
成三爺端起案上早已涼透的茶盞輕抿了一口,緩緩道:“你與裴桑枝之間確確實實沒有紅紙黑字的婚書。”
“為父也從未真心想過要成全你們。”
成景淮身形微晃,仿佛被人當胸捅了一刀,連呼吸都滯住了,心底那最后一絲僥幸,終究是被這盆冷水澆得透心涼。
成三爺恍若未聞,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你離家游歷前,曾苦苦央求為父替你登門交換信物,定下這門親事。為父見你心意已決,為安你心,讓你在外無后顧之憂,這才應允了此事。”
“在你離開留縣后,為父也的確找過那農女。”
成景淮的心隨著成三爺的話高高懸起。
成三爺繼續道:“只是,不是說親,而是給了她選擇。”
“一是,苦等你,有無結果尚未可知。”
“二是,百兩銀子,一張清白的新戶籍和新路引。”
“她毫不猶豫的選了第二條路。”
“景淮,你對她一片赤誠,魂牽夢縈,可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卻是不過如此,寥寥外物便可輕而易舉地取代你。”
“那農女,貪財又自私,世故又圓滑,配不上你的心意。”
成三爺絲毫不擔心信口胡言的謊話被拆穿,更不擔心那農女不知天高地厚地跳出來跟他當面對質。
民不與官斗,自古以來就是金科玉律。
若他真的想弄死那農女,比碾死一只螞蟻難不了太多。
“她收了戶籍和路引,并答應為父在你取得功名之前守口如瓶后,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留縣。”為證所言非虛,成三爺補充道:“你若是心存疑慮,不信為父的話,大可去縣衙向主簿打聽打聽,她是不是去打聽了新戶籍和新路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