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,真正難對付的既不是裴余時,也不是永寧侯。”
真正難啃的骨頭,是將永寧侯府攪的天翻地覆,偏生她自己還光鮮亮麗的裴桑枝。
還有站在裴桑枝身后的榮國公府。
“最主要的是,老夫深覺景淮配不上錚錚勁草的裴桑枝。”
“與景淮為伍,無異于以塵垢掩明珠,徒然消磨裴桑枝的絕世風華。”
“你也不必再說了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說到此,成老太爺猛然睜開眼睛:“你莫要與他們這些小輩攪和在一處,否則,休要怪我不顧多年主仆情分。”
中年男子忙道:“屬下不敢。”
……
永寧侯府角門外,寒風凜冽。
成景淮解下狐毛大氅,隨手搭在躬身而立的小廝臂上。一襲單薄青衣在朔風中獵獵作響,反倒襯得他身形愈發清癯挺拔。
呼嘯的北風灌滿袍袖,倒莫名為他平添幾分孤高清絕之態。
但,假的就是假的。
“勞煩前去通稟。”
“成景淮求見裴五姑娘。”
角門的小廝暗暗在心底啐罵了句,哪里來的吃飽了撐的瘋子。
“這位爺,您可有拜帖?或是邀貼?”
“我家五姑娘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見的嗎?”
小廝凍得渾身發抖,牙齒不住地打顫,不停地跺著凍僵的雙腳,恨不得立刻“砰”的一聲將門摔上。
五姑娘做主,吩咐廚房給闔府下人每人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。那湯還冒著白氣,香味直往鼻子里鉆,他卻連一口都沒來得及嘗。
成景淮指了指自己:“我是成府的公子。”
“前些時日,我來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