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兄弟爭一女?那轎子上抬的是成家的哪位郎君啊?”
“你不認識?庶出三房的成景淮啊!他父親外放留縣做七品縣令,能養出這等不知廉恥搶堂兄妾室,又厚顏無恥地登門,求侯府成全他與那假千金共侍二夫的荒唐事的兒子,想來也是個品行低劣的,在任上還不知造了多少孽,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!”
“大戶人家可真亂,那假千金是不是貌比天仙又慣會撩撥人心,要不然怎么可能引的堂兄弟反目。”
“這也不能全怪假千金,最不要臉的就在轎子上抬著呢。”
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。”
“誰是蒼蠅,誰是蛋?”
夜鸮、夜刃對視一眼,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于名。
這些年來,他們慣于手起刀落砍瓜切菜的殺人方式,真真是有些不太適應五姑娘這樣迂回但又誅心的路子。
但,不得不承認……
爽!
聽著周遭此起彼伏的議論聲,成景淮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,恨意幾乎要沖破胸膛。
這不僅要將他置于死地,還要將春姨娘也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在這高門大戶里,誰家能容得下這樣丟人現眼,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妾室茍活于世?
裴桑枝好狠的心啊。
“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也配坐四人抬的轎子?永寧侯府行事已是足夠厚道了,若換作我是侯府的主子,定要將他捆縛馬后,一路拖行過來。”
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腐爛的菜葉,裹挾著令人作嘔的惡臭,精準地砸在成景淮臉上,黏膩的腐水順著面頰蜿蜒而下,稀稀拉拉地淌滿了整張臉。
成景淮控制不住的作嘔。
抬著轎子的護院:幸虧扔的準,否則遭殃的就是他們了。
這種事情向來是一呼百應的。
爛菜葉子和小石子不要錢般,紛紛朝著成景淮砸了過來,更有甚者就地取材,彎腰用抓起路邊的雪揉搓成團,再擲出去。
沒一會兒,成景淮就變得臭不可聞了。
是真正字面意義的臭不可聞,活脫脫像是從茅坑里爬出來似的。
這番動靜鬧得如此之大,成府上下想裝作不知都難。
然而,幾乎沒有人真的因成景淮而著急上火。
相較于著急,成老太爺更多的是錯愕,錯愕永寧侯府行事章法全然不同于往日,是不同尋常的激烈。
這便是裴桑枝的反擊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