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淮景不耐煩地打斷道:“誰問她。”
然兒立刻明白過來,垂著頭道:“任姐姐被老夫人趕回浣衣房了。”
言淮景從床上猛然坐起:“誰?你,你再說一遍?”
然兒嚇得跪在地上,聲音帶著哭腔回道:“老……老夫人,將她趕回浣衣房了!”
言淮景不耐煩地將然兒趕了出去,他萬萬沒想到,丁離的手已經(jīng)伸得這么長了。
連他的貼身丫鬟,她都有插手管上一管。
言淮景當(dāng)即大怒,準(zhǔn)備與丁離好好理論一番。
他穿上衣服,一腳剛邁過門檻,驀地想起姜慕城還在府上。
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,此時(shí)夕陽正盛,已是到了晚膳時(shí)間,估計(jì)姜慕城這會兒應(yīng)該正在陪丁離用膳。
思來想去,言淮景覺得還是待在屋中穩(wěn)妥。
只要他不出去,姜慕城即便想來,也得挑挑時(shí)候。
言淮景坐回床榻上,失神地盯著床邊的那盆水。
不知何時(shí),水中竟映出任傾雪那張倔強(qiáng)的臉……
言淮景看著水中那張臉呆呆地癡笑,嘴角的弧度愈發(fā)加深。
他正沉迷著,“啪”的一聲,屋中炭盆的炭燒得炸裂開來。
言淮景猛地回了神。
水依舊是那盆水,美人的臉卻已不在。
言淮景的笑還停留在嘴角,沒來得及收回。
城中美女?dāng)?shù)不勝數(shù),怎的偏偏就想起任傾雪?
少頃,他一腳將盆踢開,盆中的水濺得到處都是,炭盆中的炭被水澆得“吱吱”作響。
“趙叔,去把她給我叫回來。”言淮景吼道。
——
“表哥~”言淮景未等來任傾雪,卻是等來了姜慕城。
他并不想搭理姜慕城,躺到床上假裝睡覺。
姜慕城敲了幾下門,不見有人回答,干脆推門走進(jìn)了房中。
言淮景心中大罵,他就知道姜慕城會進(jìn)來,狗皮膏藥永遠(yuǎn)都是狗皮膏藥,真的又粘又臭。
姜慕城進(jìn)屋后,徑直走到了床榻邊,瞧見了正在“熟睡”的言淮景:“表哥~你也不理理人家。”姜慕城不忍打擾言淮景,又耐不住寂寞,小聲在他耳邊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