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打算嚇嚇任傾雪的,但沒想到會嚇成這樣。
矢言是何身份,他尚不知曉,只能通過嚴刑逼供。
誰知這小子嘴這么硬,受了這么多苦,硬是一聲沒吭。
“夫人,你醒來吧。”言淮景在她耳邊輕喚。
良久,處在暈迷中的任傾雪,口中含糊不清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。
言淮景貼得極近,想聽清她夢里呼喚的人究竟是誰。
誰知,他聽清的一瞬,像是墜入了無邊深淵,久久無法回神。
時檐?
他是誰?
時檐,矢言?
莫非是同一個人?
傾雪睡夢中都在喊的名字,絕對是很重要的人。
難怪,難怪他對矢言行刑,她會暈倒。
如今看來,她的暈倒不應全是嚇的,而應該是看著重要之人被折磨得渾身是血,悲傷過度。
“來人!”言淮景朝外面大喊了一聲。
言行聞聲在正廳回了一句:“來了啊!”說罷,他低頭咒罵了一句:“媽的,想吃點東西咋這么費勁。”
言行幾步竄到客房,邊用袖子擦嘴邊問道:“咋滴了,啥事?”
“去查查傾雪之前可有心儀之人。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!”言淮景恢復了冷靜。
“得令!”言行頷首道。
——
言淮景望著暈迷的任傾雪,眼底有些黯然,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揪著,狠狠地揪著,令他呼吸不暢。
傾雪,你可知……你夢中都在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。
他究竟哪里好?
他連一招半式都不會,今后根本不能在這亂世護住你。
傾雪,皇上命我發兵了!
攻打任國,不摘下任涇川的人頭,就得我提頭去見皇上。
如果,我說如果!
我殺了任涇川,你會難過嗎?
言淮景正胡思亂想著,他看著任傾雪的睫毛輕顫了幾下,似是要醒了,立刻興奮地大喊:“來人,把丁瀚叫過來。”
丁瀚本就走得極慢,現下也才走到衙署的正廳,聽到言淮景的喊聲,立刻轉身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