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著蛇尾,遲遲不敢松手。
任傾雪似得覺得無趣,掰開蛇嘴,用力地將蛇頭扔向言淮景。
言淮景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擋,結果躲閃不及,蛇嘴中的毒牙插進了他的手掌心中。
任傾雪站在長廊上看著他四肢逐漸癱軟,無動于衷。
良久,言淮景覺得身上恢復了一絲力氣,他抬頭看向一直盯著他一臉無辜的任傾雪。
不知該笑還是該哭,不由地悶聲道:“你是要謀殺親夫嗎?”
任傾雪歪頭看著他,伸出凍得冰涼的雙手,捧著言淮景的臉,不解道:“親夫?哥哥?”
言淮景點點頭,他恢復了一陣,終于是有了些力氣,便站起身,打算將任傾雪抱回了屋中。
這幾日,任傾雪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。
例如跑去膳房,尋一些地瓜土豆往炭盆里扔,而后僅等了片刻,就火急火燎地伸手去夠,全然不顧炭盆中高溫。
再者就是每次言淮景穿著玄青色的私服出現時,她都會圍著他,哥哥,哥哥的喊。
但如果言淮景穿的是其他顏色的衣服,她則不會理他。
她整日嚷嚷著要吃葵花斬肉,膳房做好送到她面前,她吃過一口就會發好大的火,并再也不碰那道菜。
還有言淮景每次在她喝完藥,喂她蜜餞時,都會被她咬手,并且一定要咬出血,否則便一時咬著不撒開。
——
“然兒,你看好她,我去去就回?!毖曰淳斑@一路越想越不對勁,他總覺得任傾雪并不認識他,而是對那個顏色的衣服格外上心。
他憶起先前矢言好像穿過這種顏色的衣服,就決定去矢言的屋中瞧瞧。
然兒抱著被子將任傾雪圍上,攙著她到炭盆邊取暖。
“姐姐,你現在是醒著嗎?”然兒試探地問道。
任傾雪抱著被子,直勾勾地盯著炭盆,許久,她幽幽地開口道:“我……醒著!”
然兒撲到任傾雪的身上,將她緊緊抱?。骸敖憬?,你到底怎么了?”
任傾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。
她只記得那日見到時檐哥哥受刑,心痛極了,之后的事她便記不太清了。
這幾日她總能夢見時檐哥哥過來找她,為她穿鞋,更衣,帶著她在言府到處轉。
別的,她都不記得了。
“將軍,這幾日是否來過?”任傾雪擔心自己半夢半醒時會說夢話,倘若她喊時檐哥哥被言淮景聽見,她怕他會殺了時檐哥哥。
然兒一雙眼瞪得極大,吃驚地問:“姐姐,你忘啦。將軍剛走呀!”
“……”任傾雪不記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