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淮景對她的態(tài)度逐漸發(fā)生著變化,她甚至覺得上一次言淮景鞭打她時,已經(jīng)恍如隔世。
她清楚地知道,言府的所有人不過是她這一生中短暫的相逢。
出了言府,她與任何人甚至連朋友都做不了。
——
“尚書大人,這怕是不太方便吧!任姑娘還未出嫁,您這樣闖進(jìn)去,恐有不妥啊!”言行真是叫苦連連,言淮景命他看著姜慕城和姜軒父女。
他哪里看的住啊!
姜軒推開任傾雪房間的門,邁步走了進(jìn)去,語氣聽著還算溫和:“你姓任?”
任傾雪點點頭:“還請尚書大人莫怪,小女頭上有傷,不便行禮。”她坐在床上微微彎腰,權(quán)當(dāng)行過禮了。
“任……任……任……”景國姓任的不多,全是遠(yuǎn)離京城的平民,更是在前些年的大旱中,死的快絕了代。
姜軒一點都不客氣,一屁股坐到了桌邊,拿起茶壺開始為自己倒茶,他自顧自地喝了一陣,眼睛一直瞄著任傾雪。
“你……不是景國人吧!”姜軒的眼睛狠毒,無論面前的人如何偽裝,他都能瞧個大概。
那日他沒注意到任傾雪。
今日再次見,他便瞧出任傾雪身上的那股子貴氣。
即便她現(xiàn)下身著素衣,沒粉黛,甚至面龐還有一些憔悴,都掩蓋不住她骨子里,時刻散發(fā)出來的那股貴氣。
那是從小錦衣玉食,身份尊貴養(yǎng)出的氣質(zhì)。
一朝一夕是不能改變的。
任傾雪睜著大眼睛看向姜軒,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,“不知戶部大人今日登門所為何事?”
姜軒能猜出她的身世,她并不意外!
“你還不知道吧!皇上讓言淮景出兵……”他撣了撣干凈的衣擺,漫不經(jīng)心地看了看門口,他知道言行就在外面候著,能聽到屋中的所有聲音。
“你可知言淮景這次要攻打的是哪里?”
任傾雪搖搖頭,心中默默祈禱,千萬別是任國,千萬別是任國!
“他要攻打的,是你的母國。”姜軒為防言行聽不清,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些許,“而你,就是任國丟了三年的公主吧!”
任傾雪的心臟在胸腔劇烈地跳動著。
她不知姜軒與她說這些是出于何種目的。
言淮景出不出兵,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