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林尚宮帶著女醫匆匆走來,方一進門,視線便準確落在她腳踝,瞧見腫的不成樣子的腳踝,她眉頭皺了皺:“這可如何是好,太后娘娘才傳了信,說是三日后為縣主在宮中設宴,傷成這般模樣,要如何出席?”
宮中設宴。
“太后娘娘可有說什么別的?”
林尚宮從懷里拿出封信,她接過信,打開,接著神色一凜。
玉潤察覺:“怎的了姑娘?”
她與林尚宮對視一眼,又看了眼女醫,只搖了搖頭回應,女醫正在檢查腳踝,這時正上了手,左右揉捏下疼痛襲來,她吃痛出聲。
女醫松了口氣:“不曾傷到骨頭,只需處理一番,再修養一月,便能好全。”
她看了眼林尚宮,林尚宮了然,帶著女醫俯身退下:“奴婢帶女醫去藥材。”
待二人走后,她才重新拿起那封信展開,從頭到尾細細讀了一遍,神色愈加凝重。
這下珠圓也反應過來,禁不住地問:“姑娘,可是發生了什么?”
她將信捏做一團:“他動作竟這般快。”
珠圓玉潤二人愈加迷茫:“怎的了姑娘?”
“幫我把信燒了,”她將捏作一團的信遞出,接著又看向珠圓,“不是讓你去靖武侯府傳信來著?”
“啊!”珠圓拍了拍腦袋,“險些忘了這茬,我這便去,馬上就走。”
說著風風火火出了門,玉潤接過信,她看著一面凝重的人,最終還是出了門,一時間屋內只剩于溪荷一人,她指節不自覺點著桌案,一下又一下。
今日竊聽得知于賦永與矜國那邊算是撕破了臉,卻不曾想他動作這般快,今晨遞信,她不曾理會后他便徑直入了宮,說是自請降罪,家中妾室爭斗,竟無意勾結了矜國細作。
是的,她現下才知曉,他竟如此狠心,將寧王府刺殺她一事推到了江小娘頭上,彼時只說是殺手,后太后奪女封縣主太過突然,他察覺事情有變,一方面讓婉華穩住矜國那方,另一邊先發制人,入宮說自己有罪。
所有罪責都推到江小娘身上,便是無意勾結,怕也是不能活了,好歹是過了二十余年的枕邊人,就這樣推了出去,于賦永此人太過心狠。
她動作頓了頓,眼眸閃過思索。
他此舉是想先在太后此處保住己身,便是后續再有證據,他也可盡數推給江小娘,也可脫身,他也不曾與矜國人見面,便是敗露也可棄車保帥,再將婉華棄了。
她呼吸急促了瞬,難不成就拿他一點辦法也無?
不對,還有寧王,他做的這般快,這般心急,無異于告訴寧王矜國細作就是與他有關,猜忌必起,他手里還有于賦永的把柄。
還有矜國,被這般過河拆橋,定也會有動作。
若要從寧王下手,還是要尋先太子。
她按了按眉心,只覺得頭沉甸甸的,裝了許多事,就要運轉不過來了,她晃了晃頭就要起身,卻聽見窗戶當啷一聲。
她倏地抬眸看去,只見一面慌張的謝成錦竟直接破窗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