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了抿唇:“其實我今日進宮試探了寧王。”
她拿出那枚無字玉佩:“秦齊是親眼見證我與于熹荷換身份的人,他知曉了我的秘密,為了讓我安心,便用了他的秘密來換,他曾說這玉佩上刻的,該是一個趙字。”
跟前人眼眸微凝,視線一下凝滯在玉佩上。
她拽緊玉佩:“起先我便有疑惑,直到今日我將玉佩帶進宮,試探了寧王,秦齊,應就是先太子。”
謝成錦倏地起身:“既如此,我這便讓秦九傳信,將這秦齊喚來,他想不想當皇帝另說,先將你阿兄換回來才是。”
說著他就要走,她連忙扯住人衣襟,他回過頭,二人對上視線,許久。
“你心軟了。”他聲音篤定,“溪荷,你不想把他扯進來,對不對?”
她收了手沒有應聲,意思不言而喻。
謝成錦走了回來:“沒事,你想如何便如何,就算沒有他,我們也可收集寧王府的罪證,也可將你阿兄換回。”
但很難,她們心知肚明,這很難。
寧王私下結交權臣,養死士,亦或是別的動作,就算將這些罪證全部收集,也無法定下他謀逆的罪責,不過不痛不癢,無法重創,也無法將阿兄救出。
而阿兄能仿人字跡,她心里明了,他定是想讓阿兄,仿圣旨想讓太后退位,讓他侄兒名正言順登皇位。
阿兄才是最有力,也最直接能將他頂罪的證據。
就如一個環,要救阿兄,就得定寧王的罪,要定寧王的罪,就得救出阿兄,是無解的。
而先太子便是解開這環的鑰匙。
她將人扯到跟前,埋進他懷里,聲音很悶:“等會我寫一封信,你讓秦九代我傳達,來與不來,且看他意愿。”
“好。”謝成錦將她橫抱起,朝著屋子走去。
“誒,姑娘!”候在角落的珠圓連忙跟上,瞧著兩人進屋,接著屋內油燈點燃,光亮透出,引出桌案前兩道身影,一人立著,一人坐著執筆。
她停了腳步,無意識透過窗戶去看二人身影,許久,坐著的人撣了撣墨水半干的竹紙,妥帖放進信封,而站著的人接過了信。
“對了,那九街人婉華又有蹤跡了,后日可要隨一同?”
自家姑娘似是思量:“可,需得設法讓我與她見一面,我有許多事想探尋。”
“那后日一晨,我在后門接你。”
接著哐當一聲,是窗戶被打開的聲音,立著的身影消失不見,她嘆了口氣,轉身去準備洗漱的水。
姑娘又要出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