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那股空落落的感覺并沒有因為時間消逝,反而日漸加重,這會兒更是厲害,像被人突然挖走了一塊。
周聿桁快步進了主臥房間。
溫苒收了不少行李去基地,但兩年痕跡不止一點,衣帽間還有很多她的衣服和配飾。
她夏天喜歡穿素色裙子,喜歡極簡設計的配飾,鞋子不喜歡穿高跟鞋,偏愛平底鞋。
這些都靜靜躺在衣帽間,跟他去新加坡前一樣。
周聿桁在衣帽間轉了兩個圈,空落的心好似找到些實質依靠,他靠著換衣鏡沉沉吐出口氣。
有那么一瞬間,他被某個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嚇到。
他們兩個是經常斗嘴,溫苒發脾氣的時候也經常不接電話,她就是那樣,氣頭上的時候只想冷靜,可能過幾天自己順過來氣就消了。
何況,他這幾天也沒做讓她生氣的事吧。
這小祖宗,打電話不接,發信息不回,周聿桁每次氣得牙癢癢,可閑下來的時候又總忍不住想她在干什么,想給她打電話。
真是祖宗。
他對他們周家祖宗都沒這么遷就。
想著心情好像輕快了些,但也沒松快太多,因為太安靜了,偌大的別墅因為沒有溫苒,顯得太寂寥了。
那么小一個人,話也不見得很多,但只要她在,就感覺不冷清,所有東西都因為她的存在好像有了溫度。
阿姨在門外問他要不要吃夜宵,他回了一聲“不用”,隨即打開衣帽間的音響。
音響還是溫苒買的,復古的黑膠造型。
她買回來那天,就跟著音響里的歌,一邊哼歌一邊試她新買的漂亮裙子,對著鏡子轉圈圈。
周聿桁回來了也不出聲,就靠著門看她跟只歡快小鳥似的哼歌轉圈,眼眸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聽著輕快的音樂,拿睡衣出了衣帽間,卻在路過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。
耳邊的歡快歌曲切到一首傷感情歌,沙沙雨聲伴隨著憂傷前奏,他看見床頭柜上靜靜躺著一份文件——
離婚協議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