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桁瞧靳穆一臉生吞蒼蠅吐不出又咽不下的表情好笑,拍拍他的肩:“別這樣,雖然我玉樹臨風又見識敏銳能力卓越,但我真的不喜歡男人,別迷戀我,也別對我有濾鏡,你這樣我真的害怕。”
靳穆的表情從咽一只蚊子變成咽了一群蚊子。
周聿桁收回手,單手插進褲兜:“還不相信就去查,靳總這么有本事,要查以前的事應該也不難。”
如果心里有鬼會這么坦然讓別人去查?
靳穆在吸煙室待了很久,最后一支煙抽完,他將煙頭按進滅煙沙,回了病房。
江曦瑤一直沒睡在等他,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:“穆哥,聿桁還在生氣嗎?”
靳穆沒談過戀愛,不知道吃醋生氣該是什么樣子,但怎么都不應該是周聿珩那個樣子,他想說周聿桁沒生氣,所以不存在消不消氣。
但話到嘴邊,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眼睛,終是不忍心改了口。
“沒生氣了,他公司有急事,忙完了會來看你。你睡會兒吧,休息好傷口才能好得快。”
江曦瑤唇角綻放笑意:“嗯!”
靳穆坐在床邊凝視江曦瑤安靜的睡顏,眸光寸寸掃過,將她的五官跟記憶中的小女孩重合。
就是她,怎么會不是她呢,明明那么像,明明一直是她。
正如周聿桁所說,霍家出事時他才十歲,任他天才降臨也不可能十歲就能躲過所有人的耳目,籌謀如此縝密的一場貍貓換太子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靳穆走出病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,他走到安靜角落,還是拿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。
“查溫苒所有信息,從小到大的都要查。”
靳穆還是無法說服自己。
他篤定江曦瑤就是江稚的時候,溫苒的臉總是跳出來,她懟人的樣子,她冷眉冷眼看人的樣子。
江稚小時候就是這樣,從小嬌縱張揚,不熟悉她的人會說,江家這么慣這個小千金,要把人慣壞咯。
可熟悉她的人知道,嬌縱是因為她有嬌縱的資本。
津城兩大家,霍家和江家,是豪門中的頂層。
她是江家的獨苗苗千金,集幾萬千寵愛于一身,她是豪門中的豪門千金。
她嬌縱也不是亂嬌縱,她只會對“壞人”嬌縱,她敢懟敢剛,路見不平小小的她肯定一聲吼,有多少被她打過的“壞人”,就有多少被她善意包圍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