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下落注意到他手里的保溫袋明白過來,大概是早上厚臉皮去蹭早餐,結果碰到彭阿姨要過來送早餐,他就劫了早餐送過來了。
兩人無聲對視十來秒,一個精致有型,一個疲倦眼屎掛眼。
“早餐送到了,你走吧。”溫苒說完進洗手間了。
她簡單洗漱完出洗手間,以為周聿桁走了,出來看見他坐在沙發上,幽暗的光也擋不住他貴公子的氣質。
“你怎么還不走。”溫苒不想他待在醫院,她現在很煩,煩到一肚子火不知道朝哪撒。
周聿桁指下保溫袋:“看你吃完早餐再走。”
溫苒知道他的不達目的不會罷休,只能提起保溫袋:“去休息室。”
周聿桁把保溫袋放到休息室的桌上,將食盒一樣樣往外拿,問她:“蓁蓁怎么又生病了。”
溫苒本就沒休息好,也不知道怎么的,看到周聿桁就有股無名火,語氣不好:“什么叫‘又’,我想她生病嗎。”
周聿桁看她一眼,把打開的食盒推過去:“還沒開始吃呢,跟像吃了炸藥包一樣。”
溫苒知道自己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,理虧一秒,拿過筷子埋頭吃早餐。
周聿桁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,看她小口小口吃得很慢,一看就胃口不好。
“蓁蓁不舒服你可以給我打電話,別什么事都自己扛。”
溫苒動作頓了下,突然鼻酸。
不是感動,是頭一次生出懷疑的情緒。
懷疑自己是不是從開始就不該執著把蓁蓁帶到這世上,她連最基本的,給蓁蓁一個健康的身體都做不到。
早知道受罪,讓她出生不就是另一種折磨?
溫苒的頭埋得很低,臉都快埋進粥碗里。
周聿桁在對面瞧著,一般這種情況她都是在心里罵他,怕被他發現所以低頭藏表情。
他幾乎能想象她心里的臺詞,“還別什么都自己扛,你那么能扛,黑鍋給你你扛不扛?”“我的事才不要你扛,你扛你的瓷娃娃去吧,小心點別把瓷娃娃摔碎了。”
周聿桁想著都氣笑,叫她:“溫苒。”
溫苒沒抬眼。
“我瞧著你身體挺好的,怎么蓁蓁身體素質這么差,該不會隨了她爸吧?醫學上說精子質量不好,對孩子的身體也有一定影響。”
空氣靜默兩秒。
溫苒突然把筷子摔到桌上,情緒大爆發:“是!都怪她爸爸,她爸爸不但死精少精,還精子質量奇差,蓁蓁這樣都是因為他,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她爸爸,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爸爸去死,這樣說滿意了嗎!”